街口落下的大刀和飞溅的鲜血,好像往京城这潭水里丢了一颗石头。让本来就因为年关将近的京城,变得沸腾。
街头巷尾都是议论这件事的人,不少当天看了杀头的人趾高气昂的给没看过的人讲着,气氛热烈。
“你是没看啊,那罪状一条条,一桩桩,别说砍头,就是株连都不为过!”
“胡扯,本朝律法有言:非十大罪,不得连坐!莫非是”
“别猜了,谋逆、逼宫!”
“嘶”
没了解的人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街头砍头。敢情是那群人不犯小事,桩桩件件都直逼九族。
“那怎么只是个砍头?谋逆少于三族都说不过去吧?”
“嗐,被杀头也就是从犯,真正的听人家说是三皇子!”
“怪不得”
人群里有人想了想,裹紧了棉衣,颤抖着问道“就只有谋逆,没有其他的罪状吗?”
“有,好几个见钱就贪,军费,工款一个都没放过。一个五品官在老家占了多少亩地你们知道吗?”
“3oo亩?”
“八百亩良田!”
“该杀!”
尽管讨论的无比激烈,但这些赵就都听不到。此刻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拎着食盒踱着步往院子里走。
今天各种收尾的事,忙碌了一整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疲倦,还有点烦躁。
谁干活不烦?特别是杂碎零星的活,好像永远都干不完似的,如果不是心态好,早就掀桌子了!
“麻烦事多”
好在今天就算完事了,明天遇不到这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匆匆吃喝完,倒水洗澡。热气腾腾的水里赵就差点睡过去。看来确实是累的很,睡觉!
必须养足精神!
次日一早,洗漱完毕之后换上官服,往昭狱走去。先点卯,然后灶房填饱肚子,回值房喝茶,无论有心还是无心,又混大半天。
申时过半,披上大氅出门,朝着京师大牢走去。
“大人。”守门的狱卒看到赵就走来,连忙弯腰行礼。
点点头后,淡淡道“来提个人,去个人跟知府还有通判通报一声。”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
这地方就檐下那点能遮雪,赵就干脆往门下站,耐心等着狱卒回来。
没过多久,有一面之缘的知府急匆匆的跑过来,停下脚步气还没喘匀便开口笑道“赵大人亲自来,是提审哪位犯人?我叫辆马车送过去就是,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眼前人他可不敢怠慢,这几天刚在街头砍了几个,他可不想下次就查到自己头上。更不想因为点小事被记恨,听说那昭狱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至于提个人什么的,唉,爱提就提吧,反正大牢是坐着,昭狱也是坐着。
“这感情好啊!”
“去,套一辆马车来!”知府连忙吩咐狱卒。
随后笑眯眯的问,“不知道赵大人提谁?这个我多句嘴,最好跟我说说是犯了什么事,不落人口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