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在“桥头”的简易彩钢瓦做的棚子面前站了足足一个小时。
他不仅仅是因为两座桥都过了半个月了还没有开工而气愤,更是因为两千吨左右不合格的钢筋和水泥就损失了几乎三百万元!
要知道,整个两座大桥的预算资金就三个亿啊!
根据头一次专家的估算,这两座大桥的建成完工有可能要花上四个亿!
就在资金本身就如此紧的情况下,这个罗小英居然不顾全镇百姓的利益,去进了不合格的各为两千吨的水泥和钢筋!
张云站在那座临时做的“仓库”里满身汗水直流。
他痛定思痛,决心要把罗小英赶出这个“村村通公路”的领导小组了!
于是,他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拿出了手机,点开自己由自己建立的“修路领导小组七人群”,在群里发出了所有的小组成员马上到修路的“指挥部”开会的通知。
这“修路临时指挥部”就建立在离政府只有一公里地的一个村的废弃的村委会里。
他发出了通知后,自己立刻便赶往了那里。
就在自己刚刚到了“临时指挥部”不久,另外六个成员也赶到了。
罗小英的脸上则是一脸的冷漠和平静。
张云见到罗小英竟然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她居然还如此沉得住气。
组员们到了看到张云一脸难受的表情,除了罗小英,其他的人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乎所有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另外五个人都感觉组长这一次要发火了!
张云原来打算这个“小组会”拿到政府的五楼小会议室开的。但是,今天这个会议是针对组员罗小英的,所以,他仔细地想了想便把这个会议拿到了这个“临时指挥部”来开了。
等众人都坐好了,张云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低沉地把犀利的眼睛望向了罗小英:“罗副镇长,你这是啥意思?”
张云从来没有称呼罗小英的职务,这是第一次,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冷漠与陌生。
“张组长,我不知道你这么冷冰冰地问我是什么意思?”罗小英也是非常正式地称呼张云为“张组长”。
“你不知道?是你不知道还是故意避开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罗副镇长,这十几天来,我天天都在打电话问,大桥的修建工程启动没有?你每一次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说两座大桥的工程已经启动,你说叫我放心。
“你还告诉我说你还主持着把水泥和钢条已经进购了一部分回来了!叫我也放心!”
说到这里,张云激动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是,你说的大桥的工程正在启动。这都半个月了,我去看了一下,那测量的线和桥墩的位置是已经画好了。但是,大桥动工了吗?
“你说你已经能把钢筋和水泥各购买了两千吨并运进仓库保管起来了!是,的确,你把那么多的水泥和钢筋都进了两千吨了,但是,你进的是什么水泥?什么标准的钢筋?那些都是不合格的水泥和钢筋!而且,重量整整四千吨呀!光这一项,我们就损失了四百多万元的建设资金呀!本身修两座大桥的经费就不足,这样,我们这修桥的资金不是差得更远了吗?”
“张组长,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哄你骗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那么多的不合格的水泥和钢筋吗?那都是因为你说话不算话——你欺骗了我!既然你都欺骗了我,我为什么不能欺骗你!”说到这里,她竟然流出了委屈的眼泪。
“我···我欺骗了你什么?我有什么好欺骗你的?”张云气得脸色铁青。
他在一个小时前还在冥思苦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自己那次在车上和她说的话,她当真了?即使是当真了,也不能以损害百姓的利益为由对我展开报复啊!
她的心眼不会这么小吧?就因为我那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但是,当时,张云张云在那临时仓库气得晕头转向,气得发呆、发傻的时候,他觉得一个堂堂的副镇长,绝对不可能因为自己说的模棱两可的话而生气,发怒,从而对自己产生报复想法和报复的行为的!
但是,从目前开这个小组会议罗小英的冷漠与她发言来看,就是头一次她向自己求爱,而自己便说了模棱两可的话,招致了她的报复!
不过,从自己当时和她一起到她的家里去找她的父亲的时候,或者是找她的父亲出来以后,她对自己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情绪呀?
那么,这报复从何而来呀?自己除了没有明确地拒绝她的求爱以外,自己另外也没有对她说什么能够伤害她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