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阳冷笑:“那又怎样?不照样分开近十年?”
“我还爱你!”
“我有曲曲。”
李韵迟抿唇不说话了,只瞪大眼睛瞅他。
沐念阳掀起眼皮,眸底清明一片,扫了眼眶泛泪的瘦弱女人,又收了视线,寻了矮几上的一处复杂图案盯着瞧:“岑安对你不错了,你错过一次,就别再错第二次,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你三番两次的折腾,你还想对不起多少人?”
“我……”
“你现在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找个男人安定下来……如果我们有可能,我不会拖到现在,分开是谁的原因,你我心知肚明,我替你扛了无情无义,见异思迁的罪名,还不够?”
李韵迟垂首,自知理亏,也找不出什么辩解的话语,只小声道:“你知道我不爱他。”
沐念阳勾唇,眸底冷然一片:“他?岑安?还是……许家林?”
“对不起……”
“对不起?”他冷嗤一声,“之后呢?”
女人握着玻璃杯子的手指节泛白,指腹受力压向杯壁,变得扁平,她也不管:“给我一个机会,念阳。”
“李韵迟!”他说,“戴着我给你的求婚戒指和别人上。床的人,是你!”
“……”
“在我尽心尽力给你准备生日惊喜的时候,把许家林带到刚装修好的新房里,和人干了那种勾当,最后告诉所有人,因为我要去国外深造才分的手,这些,是你干的吧?”
女人不敢吭气,把脑袋垂得更低。
他还说:“扮了这么多年的受害者,人人提起那一段,都说我沐念阳有愧于你,齐林那混球还因为你这点破事,天天搁我跟前说我没心没肺,没把当年的事情抖露出去,已经算我仁至义尽,李小姐未必脸皮那么厚,还想倒打一耙不成?”
李韵迟仍是不说话,只咬着嘴唇连连摇头,终是扬手胡乱抹着眼泪。
沐念阳本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再说就扯多了,于是下了逐客令:“回去吧,我很累了。”
“念阳……”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李韵迟又是摇头,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和她离婚?”
“问这些有意思?”
“我想知道。”
沐念阳这才抬眼,与人对视:“和你无关。”
李韵迟便笑,甚至脸上泪渍还未干:“因为我!”
“说了和你无关。”
女人置若罔闻,自顾自说:“你和她交往,甚至最后仓促领了结婚证,因为我学成回国,因为你怕自己再回到我身边,因为你心里……始终有我。”
“在一起,自然是因为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李韵迟低笑,似嘲讽似好笑,“我之于你,就像你之于曲怀瑾,她心里一直住着个沐念阳,而你,终究是爱我的。”
“前半句是对的,后半句,是李小姐想多了。”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