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是休假,周日下午两点多,沐念阳和易辉接到院里的电话,让赶紧回去一趟。说送来个病情特殊的病人,几位经验丰富的大前辈到北京交流去了,只能让他俩回去盯着。
没敢耽搁,沐念阳回帐篷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曲怀瑾坐在床边晃荡着脚,嘴里叼了袋甜牛奶,看男人走出走进:“这么严重?主任不是没去北京?他自己解决不了?”
沐念阳随手将睡衣扔进行李箱:“还不确定。”
“不确定就让你们去?”
沐念阳抬眼,望着她似笑非笑:“你不想我走?”
曲怀瑾翻了白眼,挤了牛奶袋子,最后一口下肚,扬手将袋子投进垃圾桶:“要走就快走,省得碍眼。”
“老是昧着良心说话不好。”
“……神经。”
沐念阳笑笑,没再接话,闷头继续往箱子里塞东西。
曲怀瑾看不惯那种简单粗暴的整理方式,蹙着眉头悠悠起身,到他边上蹲着,劈手夺过人家手里的休闲外套:“我来我来,笨手笨脚的。”
“说谁?”
“这里还有谁?”
“有人家里碗堆得有座小山高,衣服裤子能积上两三个礼拜,起床了被子从来不叠,家里陈设乱七八糟,垃圾也总记不得拎出去……”
曲怀瑾嫌烦,眉心拧得更紧:“能不能不提这些?”
“不提就能当做没发生?”
“不提就能当做没发生!”
“自欺欺人。”他说。
曲怀瑾抿着嘴巴瞅他,如此大眼瞪小眼约莫两分钟,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人了。
沐念阳往她边上挪了挪,拿肩膀撞了她的:“这也生气?”
她转了身子,背对人家,伸长胳膊去够小桌上的收纳袋。冷不丁被人自身后环住,后背抵着那人的胸膛。
这感觉不算陌生,四年前他便经常这样。
她怪他工作忙没时间陪自己的时候,她气他对着别的实习生温和微笑的时候,她看了悲剧电影难受想哭的时候,或者单纯生理期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他都是这样安抚她的。
简单的动作,简单的几句耳语,胜过任何宣泄方式。
那时候她其实挺享受这个过程,难过了、生气了还有人耐心哄着。分开后自己经历了挺多,偶尔夜深人静多愁善感瞎矫情时,还会时不时想起。
曲怀瑾无声笑笑,不多时,又晃着脑袋拍了人家的胳膊:“放开,碍手碍脚的。”
沐念阳不听,脑袋往她肩上一搭,气息温热,洒在她脖颈上:“那你还生气吗?”
“本来就没生气。”
“那你又不理我?”
“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环着她的胳膊稍一使劲,她重心不稳,紧紧贴进他怀里,沐念阳离得很近,说话时嘴唇有意无意扫过她的脸颊:“敢不敢乱说话了?”
没来由的心慌,曲怀瑾有些不知所措,偏着脑袋躲开:“烦死了,躲远点儿。”
“为什么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