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她被阿砚喂了蒙汗药,现在阮郎中正在给她看诊。”
“这件事,是阿砚做的不对,您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就好,是我没看好她。”
云玥不可置信的看向程青砚:“你真给她下药了?”
程青砚心虚的将头低下去,点了点,不敢看云玥的眼睛。
这下云玥还有什么不懂的,程青砚刚刚挨揍也是应该,难怪说是在教育她,可不是得好好教育教育嘛!
这孩子是真的虎啊,清不清楚沈子瑜的身份,就敢给她下药。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给她参一本去到朝堂之上,宁王怕是也会被牵连。
平乐侯,那可是侯爵。
谋杀侯爷这种罪名,宁王府也担不起。
云玥深呼吸几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青砚啊,你是为娘的崽子,咱们今天才相认,你就想拉着为娘给你垫背呗~”
程青砚不明所以,她哪里有这样的想法,她怎么不知道。
云玥平复了一下呼吸,又问道:“你知道阿瑜她是谁吗?”
程青砚摇摇头,叶灵雨没有说话。
“她就是平乐侯,定国安邦的平乐侯,数十代人几乎都死绝了,只余下老弱病残的平乐侯府的平乐侯。”
“刚刚还是打你打轻了,你给别人下药,甚至给我喝,都没有关系,但唯独阿瑜不行。”
“侯府现在,嫡系旁支,只余下她一个了。”
“从战场回来之后,圣上已经不让她再去边关了,侯府的根不能断了。”
云玥越往后说,程青砚的头越低,甚至想趴在地上。
明明只是想单纯的给沈子瑜药晕了之后,揍一顿,谁让她在沈子瑜清醒的时候打不过她呢!
没想到,平乐侯的身世这样坎坷,也确实经不起这样的玩笑。
太危险,也太不尊重人了。
阮半夏知道她身份不简单,只是不知道这份不简单是这样的沉重。
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给沈子瑜用的迷药,是普通迷药的数倍功效,所以沈子瑜这样一直没有放心睡过觉的人,这次其实是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太累了,睡着了。
太累了,加上药效,让她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人就被疲惫入侵。
所以她药效比正常人发作的还晚些,还能在最后一刻,保持清醒,跟程青砚说了两句话。
阮半夏起身,朝云玥鞠了一躬:“伯母,抱歉,给沈子瑜下药也有我一份。”
“程兄不能一个承担这个罪名,我们只是给她吃了点蒙汗药。”
“她长久紧绷的弦,在药力的作用下,被崩断了。”
“现在她正陷入深度睡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等她睡饱了,自然会醒来。”
“当然,如果您现在想让她醒过来,我也可以给她施针,强行唤醒她。”
听到阮半夏的解释,云玥稍微放心些。
没有问题就是最好的回答。
只是现在,她也在想是不是要把沈子瑜喊醒。
沈子瑜久经沙场,防备感异于常人,让她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能安稳入睡。
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来回奔波,更是没有睡好,人都憔悴了不少,还消瘦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