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敢不敢大点声,在我耳边说!”婶婶狠狠地瞪了眼叔叔。
“你这声音更大了……”叔叔的的声音被打压到几乎听不见了,“没什么,我没说什么,我小点声,免得丢了明非和咱家的人。”
“接下来由新郎新娘奏誓词,在神前证言婚约,玉串奉奠。”风间琉璃向场间的众人缓缓宣布。
“别讲小话了!”婶婶严厉地对叔叔说,“新郎新娘要奏誓词了,听到没!”
“唉……”叔叔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妻管严,没救了,他认了。
年迈的神官捧着两沓白纸来到路明非和绘梨衣的面前,没沓纸上都用黑色的墨洋洋洒洒写了上千个字,这是神官们为路明非和绘梨衣准备的结婚誓词,每一句话都字斟句酌,不仅营造了一段伟大的爱情,字里行间更凸现蛇歧八家源远流长的底蕴与大家风范。
路明非和绘梨衣从神官们的手中接过写着誓词的纸,路明非的那一沓用的是中文,而绘梨衣用的是日文,不得不说蛇歧八家神社的神官们还蛮贴心的,路明非虽然学过大概的日语,但对这种在婚礼誓词上古义的日文并不精通,所以中文的释义,还蛮必要的。
“路君,誓词是由你起头。”风间琉璃小声的对路明非提醒。
“哦哦哦,明白。”路明非一边答着一边去看纸上用墨笔写着的笔锋苍劲的中文。
“承蒙诸位平日里对我特别关照,在此对大家表达最真挚的感谢。”路明非紧绷着声音诵念着开场词,他用余光去看场下的宾客们。
路明非看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大家的表情严肃又认真,用或是期待或是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接近上百道目光,路明非在面对赫尔佐格时仿佛都没有此刻紧张,因为身边就站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正一同经历着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他的心跳很快,脑袋也有些晕,说实话,直到现在,路明非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在日本的这两个月,在卡塞尔学院这两年,梦境之后他脱胎换骨这五年……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
“这一次,我将与上杉绘梨衣,我此生的爱人,一同步入婚姻殿堂。”路明非一字一句的念着纸上黑色的汉字,“承蒙蛇歧八家与上杉家的照顾与认可,我拥有与上杉绘梨衣加深彼此了解的机会,我们携手着跨越了不数艰难与困苦,我深感荣幸,同时也深感幸福……”
路明非的语气顿了顿,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呆板,就像是被初中的语文老师忽然抽中起来念一篇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优秀范文。
很标准,措辞很工整,挑不出来任何问题,但路明非却读的很艰难,他总觉得很奇怪很别扭,直到读不下去。
因为这篇范文很好,很优秀……却不是他写的。
路明非忽然抬起目光,望向他眼前的女孩,女孩也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那是满含爱意的眼神,不论是在危险的场合还是幸福的时刻,她对他的爱意从未改变。
路明非感受到了。
此刻心里所有的紧张和担忧都一扫而空。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他看着场间的众人,忽然露出自信点笑,他捏着神官们精心准备的稿子,然后将手里的一沓纸撕得粉碎。
所以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不仅是场间的所有的宾客们,还有随行的巫女和神官们,特别是负责撰写誓词的一众神官们,他们看着这个迎娶上杉家家主的男人,眼眶都要瞪裂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辛辛苦苦熬了几个大晚上,逐字逐句的想、逐字逐句的检查,就这样给……撕了?
为什么要撕掉誓词?这是……悔婚的意思?还是对蛇歧八家示威?
看到路明非的行为,蛇歧八家的众家主们也纷纷皱起了眉,不理解路明非为什么要这么做……分明婚礼仪式已经走到了尾声,只要按照神官们准备好的誓词念完,交换戒指后,婚礼仪式基本就算落成了,这样做不就打断婚礼流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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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什么?
“明非这是……什么意思啊?”婶婶也懵了,低声对叔叔问,“明非这是……不想结婚啦?”
“我也不知道啊。”叔叔也不明所以,他怔怔地看着台上的路明非,“按理来说……不可能啊,明非很喜欢绘梨衣那个小姑娘啊,咱们都看得出来,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和人家结婚?”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对小姑娘的家族不太满意啊?”婶婶试探性地问,“这家族看起来是……有点强势,主要是因为他们太有钱了,明非这孩子从高中开始自尊心就有点重,是不是人家包办他的婚礼,搞得他有点逆反心理了?”
“是么……明非的性格不是一直挺好么,这孩子逆反心理原来这么重啊?”叔叔将信将疑。
“都说越乖的孩子其实心里越逆反,明非他都乖了五年,我觉得这孩子心里……保不准装着个小魔鬼。”婶婶一语成箴。
就连上杉越的目光都闪动了好几下。
全场只有两个人的情绪没有变化,一个是主祭事风间琉璃,一个是新娘绘梨衣。
风间琉璃非但没有露出疑惑的表情,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才是你啊,路君,不愧是你,你做的一切事都那么出人意料,从来没人能猜透你……风间琉璃心想。
而绘梨衣则是静静地看着路明非,似乎路明非做出什么事她都不会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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