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大厦的外墙挂满了死侍,高楼摇摇欲坠。
戴着面具的黑影朝路明非扑来,路明非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双手的短刀割裂了他们脸上的面具,都不是记忆中楚天骄的脸,路明非让开身子,随手把他们从高楼上扔下,他们下坠的时候被攀爬到半空中的死侍拦截,几十张血盆大口争抢一具身体,甚至不需要几秒,顷刻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怪物分食殆尽,只剩红色的血像雨一样往大厦的下方抛洒。
连同伴也杀么,哪怕是一群没有意识的怪物,但之前死侍并不会主动攻击面具客,同为奥丁的手下,这些戴面具的家伙的地位明显比死侍更高。
但路明非也看到了,死侍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从楼上扔下的面具客给分尸吃光了,死侍的行为显然比平常要狂暴的多,不过,路明非又想到了一点……
面具客们悍不畏死的扑来,路明非抓住了其中一个,摘下面具判断了对方并不是楚天骄后,又把面具给他戴上了,他折断了对方的双手后,随手把他推下了楼。
这一次死侍的举动又完全不一样,和上一批被分食的人不一样,当戴着面具的家伙砸向死侍群的时候,死侍们全都避开了,他们为下坠的男人腾出了一条通道,被男人接近的死侍纷纷往两侧逃窜,行为诡异又惊恐,仿佛这家伙是什么瘟神似的。
男人从几百米的高楼直直坠落,几秒钟后砸在地面上,变成一堆稀烂的血肉,而周围的死侍向四面八方散去,让出了一整片空旷的区域。
这些怪物的确失去了意识,只会凭借本能做出一些很有规律的行为,譬如闻道血味就会狂,譬如知道奥丁是它们绝对招惹不起的存在。
它们并不是在惧怕这些戴着面具的家伙,而是畏惧他们脸上的面具……面具是奥丁亲手为这些人戴上的,上面携带着奥丁的气息。
这些家伙全都是人类,生活在这座城市,这些年里失踪,误入了尼伯龙根,奥丁为他们戴上面具,抹去了他们的存在与记忆,把他们变成了自己忠实的不下……但路明非知道,这座城市绝不可能有上百个混血种,这些人里,绝大多数、甚至无一例外,都是没有血统的普通人,可奥丁却有办法赐予他们血统,把他们变成混血种。
包括之前和叶胜战斗的时候,路明非明显觉得,叶胜变强了,战斗的经验和技巧可以积累,但血统的纯度是固定的,距离上一次路明非见到叶胜仅仅过去不到一年的十年,但叶胜的实力跨度显然不合理。
让普通人成为混血种,让混血种的血统更进一步,拥有这样能力的奥丁的确如“神明”般伟大,面具就是其中之一媒介。
面具……路明非下意识的往另一处战场瞥去,那个披着蓝色风氅、手持昆古尼尔、有八足天马相伴的男人,脸上也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尼伯龙根是一座迷宫,这座迷宫的入口只会为某个特定的人打开”……这句话真的是楚天骄留下的么,他为什么留下这样的话。
“猩红降临之日,地狱之门洞开”……奥丁为什么也说出了类似的话。
楚子航的全身被炙热的高温包裹着,像是一个微型的太阳,外围的火焰光芒万丈,里层的火焰漆黑而内敛,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言灵的力量在身体里奔腾,似乎连血液都在燃烧。
除了龙王,从没有人把“君焰”使用到这一步,混血种对于言灵的掌握,一方面来自混血种本身的血统,一方面来自对力量的渴求,“暴血”就是这样的道理,当你以理智为代价向力量许愿,力量就会回应你的索求。
此刻楚子航不惜一切需要力量,于是他得到了回应,此刻他的“君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八足天马向楚子航起了冲锋,这头凶兽的智慧一点也不低,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攻击没对这人奏效,同时它也感受到了楚子航身上危险的气息,体内的龙血炽热狂沸。
面对这匹凶悍的巨兽,楚子航没有闪躲,甚至也没有用的村雨劈砍,他居然伸出一只手……楚子航的手掌按在斯雷普尼尔高昂的马头上,锋利的鳞片和利角把他的手割得血肉模糊,但楚子航居然徒手硬生生抗住了八足天马的冲锋,他的手上爆出漆黑的火焰,惊人的高温下,八足天马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焦黑甚至碳化。
斯雷普尼尔爆出痛苦又愤怒的嘶吼,它张开巨大的嘴,近距离看才会现这匹马不仅外观恐怖,口腔里居然也这么瘆人……很难想象这是一匹马的嘴,这张血盆大口上下遍布着狰狞的牙,像鲨鱼的嘴,它的舌上满是锋利的倒刺,被轻轻舔舐一下只怕浑身都鲜血淋漓。
斯雷普尼尔向楚子航喷出紫色的雷电,如此近的距离,强有力的电弧击穿了楚子航身上的火焰屏障后,在楚子航的身躯上留下焦黑的血痕……这么近的电光的确伤到他的,但仅仅也只是表皮而已。
仿佛对同感置若罔闻,楚子航一只手死死地按住斯雷普尼尔,另一只手举起村雨,对奥丁斩去。
他和奥丁之间相隔大概六七米的距离,但村雨加上楚子航的手臂还不到两米,刀锋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奥丁,但随着楚子航的挥斩,黑色的气漩在虚空中激荡,它们聚而不散,化作磅礴的气浪,朝奥丁的方向激涌滚去。
所有靠近这股黑色气流的雨水都被顷刻间蒸了,水分子在毫秒之内被破坏得彻彻底底,连雾气都看不见,气浪的温度甚至过了岩浆,世界上几乎找不出温度这么高的火,再坚硬的钢铁被它触碰到也会短时间内变成一团水汽。
如果卡塞尔学院的高层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吓坏,因为他们都没见过这个姿态的“君焰”,就连昂热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