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精神好了一些,脑袋也不疼了,我才能够清楚地打量起我住的房间。
一看这屋里的设备,有单独的客厅和病人家属睡的小床,有独立卫浴,顺带还有一个小厨房,这些都在告诉我,我现在身处vip套房。
显然,这都是秦阳安排的。
我有些烦躁地摸上他几天未打理的头发,头顶的发打结了,一扯上去,竟然就扯到结处,秦阳头皮一疼,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我马上收回手,闭上眼假寐。
秦阳微微睁开眼,看了眼假装睡着的我,嘴角微弯,未置可否,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自言自语道:“在在,你不知道当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我真希望出事情的人是我。”
他的话,我一字一句听得非常清楚,出车祸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了?
出院后,我翻看车祸当天的新闻和报纸,以及听目击者说了这件事后,我才知道原来车祸发生后,我们三个都被困在车里奄奄一息。
顾城在听我一声惊呼后条件反射护住了一旁的我,只是车外的冲击让我的头重重撞在了前面副驾驶的座椅上,暂时失去了意识。
后来醒转时,我满头都是血地抱住同样浑身是血的顾城,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秦阳打了一个电话,谁也解释不清到底当时我在想些什么。
而秦阳把我的行为自动理解为我对他非常信任,以至于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到联系的人唯有他一个。
当然这些都是等到我出院后才知道的事。
他握着我的手,凑近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又趴下睡了。
他真的累极了,从赶到医院来见云常在起,一连7天,他都没有离开医院,午餐也直接医院配送,可是他没什么胃口,特别是刚开始几天,云常在的情况不太稳定,总是反复出现发热的症状,到夜里他总担心她会突然离开,所以都不敢闭眼休息。
总算这几天情况稳定了,也不再发热,他才稍稍放心下来,紧接着瞌睡虫也如期而至。
我心疼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这份情,我恐怕一辈子也还不起。
情况好转后,我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记起我、顾城和老李一起坐车回云山的。可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在医院,在医院陪护的人也只有秦阳一个。
这天中午吃过饭,我趁着秦阳正在帮我削苹果,问道:“顾城和老李在哪?他们怎么样了?”
话说的很直接,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阳的表情变化。
他削苹果的手微顿,说:“你现在不用关心这些,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
“我想知道。”我坚持。
秦阳抬眼看着我,眼神有些凌厉,“你应该好好关心你自己。”
我见拗不过他,只得软下语气说:“秦阳,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好不好。”
秦阳放下手里的水果大,把苹果递给我,我愣了下,他又把苹果朝我推了推,我接过等他回答。
只听见他说:“他没有照顾好你。”
他?是指顾城?
“在在,我后悔了。我以为我可以放心把你给他照顾,可结果怎样,他让你出了车祸。”秦阳语气有些激动,露出后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