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有个原因吧祖母和祖父不是老皇赐婚吗”周怀礼讶然说道,“圣上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吧”
“圣旨上说。是因为祖母羞辱国之栋梁,朝廷命官,罪不可赦。而且那传旨内侍说。老皇赐婚,又没有赐免死金牌如今圣上没有命神将府将祖母休弃。只是赐死,所以不算违背了老皇的旨意。”蒋四娘苦笑道,“圣上的话总是有道理的,难道你还能跟圣上较真”
周怀礼也跟着皱起眉头,沉吟道“确实有些道理。圣上是皇帝,他这样做,确实不算是违背老皇旨意。只是我还是想不出,祖母做了什么事,能让圣上勃然大怒,一定要赐死的地步。”
蒋四娘坐到妆台前,将头上过年的那些赤金、红宝、碧玺等喜庆首饰都摘了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这倒好理解。圣上做事,当然是为了某一方撑腰了。你圣旨说祖母羞辱国之栋梁、朝廷命官,还有谁”
周怀礼坐到她身边,两手撑在膝盖上想了想,道“你是说,除夕夜的时候,祖母说大堂哥不能生育的事”
“八成就是。”蒋四娘解下发髻,重新绾了一个朴素的同心髻,只插素银簪子,耳朵上的明月珰也换成了小珍珠塞子。
“圣上对大房倒是很优柔呢。”周怀礼眯起了眼睛,道“我跟王相甚是交好,等过了这阵子,我去向他打听一下。”
“你向他打听做什么”蒋四娘撇了撇嘴,对王毅兴的印象很不好,“那时候他还到我家,说的那些话,我可还记得呢”
蒋四娘说的是那个有孕的妇人到蒋侯府的时候,王毅兴居然一力担承,要将那女人接回他的宰相府待产。
周怀礼笑了笑,道“没事的。等以后我找机会,让毅兴向你道歉。”
“你跟他这么熟”蒋四娘回头,惊讶问道。
王毅兴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就连大房的人都比不上的。
“还行吧。”周怀礼笑得很得意,“你就算不信他跟我交好,也要信他跟大房交恶。”
“啊”蒋四娘更加吃惊,攥住周怀礼的袖子问道“怎么回事他怎会跟大房交恶”
周怀礼垂眸她,在她明艳的小脸亲了一亲,才在她耳边轻声道“他以前的未婚妻,就是我们的大少奶奶,你说,他会不会真心跟大房交好”
“怎会如此”蒋四娘的眼睛都瞪出来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时候你还不在京城呢,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周怀礼笑嘻嘻地捋她垂在腮边的一缕秀发。
蒋四娘叹口气,“倒是瞒得滴水不漏呢,我完全没有听人说过这件事。”又问“那大堂哥知道吗”
“当然知道。他是把大嫂从毅兴手里抢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装糊涂罢了。”周怀礼冷笑。
蒋四娘默了默,道“过了这么多年,人家孩子都生了,王相兴许已经开了。”
“夺妻之恨这个梁子,怎么可能得开”周怀礼冷笑。“若是你被人抢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开”
蒋四娘晕生双颊,啐了他一口,道“我又不是那等水性杨花之人,我怎会被人抢走既认定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人,别人无论怎样。我都是不会理的。”
“我知道。”周怀礼顺势抱紧她。“所以我不管怎样,也一定要娶到你。”说着,低头往她唇上亲了亲。
蒋四娘依偎在他怀里。小声道“你说别人也就是,为何要扯到自己妻子身上,也不嫌腌臜”
“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周怀礼笑着又亲了亲她,就听见外面传来十六声云板。
有婆子在门口回报“四公子、四少奶奶。老夫人过世了,老爷子让大家先去灵堂拜祭。晚上去松涛苑,说要讨论分府的事儿。”
“什么”周怀礼松开蒋四娘,霍地站了起来,“分府祖母刚过世。祖父就要分府”
按照大夏皇朝的规矩,老一辈还在世的时候,小辈是不能提分家的。
当然。如果老一辈想分,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