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她想起当初有关这株牡丹的种种迹象,此时颇有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花爷爷养了他许多年他也不开花,怪不得他结了花苞都能持续一年就是不开,原来他不仅是名种,还是异种啊!”
宣谋却问:“你不害怕么?花精也算是妖怪吧?你不怕他害人?没准花爷爷就是被他吸了精元才死的。”
“胡说八道。”夏小乔立刻反驳,“花爷爷是贺爷爷的舅舅呢!和葛爷爷年纪差不多,至少活了百岁,他要是被吸了什么精元,能活到这么大年纪么?还是说他原本能活两百岁啊?”
“唔,那他也可能是赖上你,要采阴补阳啊!”
夏小乔听了这不着调的话,抬腿就想踢他,宣谋却脚步一错躲开,同时看向院门处,说:“你那位谢二哥来了,听说你差点做了他嫂嫂?怪不得说不是闲事呢,原来是自家事。”
夏小乔斜了宣谋一眼:“你怎么知道?你偷听他们母子说话了?”
“这还用得着偷听?”宣谋冷哼一声。
话说到这里时,谢荣国的身影已经看得到了,他远远的向二人摆手:“你们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要吃鱼么?”
宣谋这才想起他的鱼,回身进花房端时,鱼早已经凉了。
夏小乔则对谢荣国说道:“花爷爷养的花终于开了,但他欢喜之下,觉得一切圆满,竟就这么去世了,我们在等三当家来操办后事。”
汤子锐既是现在桃园寨的主事人,又是花爷爷的弟子,跟他老人家学了不少农事上的本领,现在花爷爷去世,自然要他来帮着主持的。
谢荣国非常惊讶,他也见过花爷爷,但因不知内情,也没多留意过,闻言竟不知说什么好。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可能要留下来帮忙,你替我跟婶婶说一声。”夏小乔打发了谢荣国回去,汤子锐和棋痴等人也很快脚步匆匆的赶了来。
花爷爷算是夙愿得偿、无疾而终,虽然意外了些,却并不算是什么悲痛的事。汤子锐听说了师父临终时的交代,也觉得痛哭流涕反而扰了老人最后的安宁,便平静的指挥手下布置灵堂,同时给京中和蜀中两处送信,通知他们花爷爷去世的消息。
贺酩跟他打过招呼,夏小乔采了一把野花送到花爷爷灵前祭奠过,就去带上化作一片花瓣的花精少年离开了桃园寨。
她下山之后,找了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取出玉清露往花瓣上点了一滴,花瓣立刻舒展开来,莹莹发光,接着凭空消失,又变成了那个少年。
少年一脸满足,比第一次出现在夏小乔面前时容光更盛,美好的不似凡间人物。
夏小乔跟他在外面躲了几天,教了他一些人情世故和道理,又给他买了一套青布成衣让他换上,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花京,这才带着他回了桃园寨。
如此一来,再无人怀疑花京的来历。第二日花爷爷停灵满了七日,贺酩就跟汤子锐按照花爷爷交代的,将他葬到了香果树下。
棋痴袖手站在坟茔前,四处看了看,叹道:“你这老头倒会选地方。子锐啊,来日我去见花老头了,就把我埋在他旁边,我们做个伴。”他说着还指定了一块地方,“就那里就好,我也不用香烛纸钱,给我烧点新棋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