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伙计听了,顿时都有些不解,转头看向了胡麻。
胡麻便也客客气气的跳下了马车,上前几步,远远的作揖,道:“前面是哪路的朋友?”
“我们是红灯娘娘会的弟子,如今正要回庄子里去,可否借条路走?”
“……”
“红灯会?”
那群精壮的汉子,闻言却是一声冷笑,道:“那又怎样?”
“咱家法师老爷正在这里除祟救人,闲杂人等都速速绕行,以免冲撞了法坛。”
“……”
“除祟救人?”
胡麻听着,倒是心里微微一怔。
如今是在自家庄子门口,大家也都张狂惯了,况且身上也都有了本事,一听对方说话如此不客气,周大同以及梁、柱都有些忿忿。
但胡麻却忙让人停下,先后退了十几丈,不想与这些人起了冲突。
“小红棠,前面出了什么事?”
直退得足够远,确定那些人听不见这边的动静了,胡麻才来到路边,向黑洞洞的田里,低声问着。
“哎呀,是井里的姐姐……”
小红棠飞快从田里爬了过来,手里挎着小篮子,紧张的向胡麻说着:“胡麻哥哥,井里的姐姐在前面跟人打架哩,那些人不停的拿鞭子抽她,但是她就是抓住了一个人不放开。”
“井里的姐姐?”
胡麻也是怔了半晌,才忽地反应过来:“是她?”
……
……
就在前面,两块牌匾后面,一群人围着的中间,却有着一辆马车,这马车原本是有顶的,如今却被拆了开去。
马车里坐着的是一个白面长须,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但如今他却是一脸的阴气,行动扭捏,眼神诡异,满满仇恨的模样,看着身前那个手里托着油灯的男人。
这男人穿着黑色法袍,留了两撇八字须,一手持着柳梢儿鞭,死死盯着这个男人,喝道:“孽畜,你可知他是何身份,竟敢害人?”
“速速离他而去,不然我管教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可投胎!”
“……”
“俺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是俺相公来着,只是狠心把俺推到了井里。”
那男人听了,却只是满眼仇恨,嘴上吃吃的笑:“俺后来迁了坟,本就是为了在这里守着他哩……”
“没想到他这般心狠,终于要回来,却是先把俺那口井给填上了,若不是俺搬了家,只在官道旁边等着他,这会子连个面都见不上哩,法师您瞧瞧,这可不恰是俺们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