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芯心冷如冰刃,对陆柏林既失望又气愤。
她勾唇一笑,心底只有苍凉。
忍不住讥讽陆柏林道:“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还要动用私刑来惩罚我。
难道陆老先生不知道你用鞭子抽打我,我可以以故意伤害罪的罪名起诉你吗?”
她声音里的嘶哑仿佛是绝境里最后的嘶吼和咆哮,震慑着众人,让韩承恩上前执行家法的脚步骤然顿住。
仿佛连拿着鞭子向她靠近一步,都是罪恶。
“混账东西!居然出尔反尔!既想做我陆家人,又不受我陆家的家法,还妖言惑众,说我乱用私刑,故意伤害你,我在下令执行家法前,可有征求过你同意?”陆柏林勃然大怒。
“自然是征询过的。”唐之芯凉凉一笑,“我只是心惊,在21世纪,居然还有法律管辖不到的死角。”
“这就是穷与富的差别。”陆柏林打击唐之芯道,“就算你今天挨了我这通家法,事后反悔要去起诉我。
我也有最好的律师团队为我服务,他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人都可以说是活人,你如果和我对薄公堂,半分好处都占不着。”
这有可能是史上律师这个职业被黑的最体无完肤的一次。
但陆柏林的话却也有一定的道理和事实依据,毕竟优秀的律师是高薪群体。
他们的劳务报酬非常高,只有富人才雇得起他们,穷人连一般的普通律师都很难请的起。
陆柏林说这样的话,无非是想唐之芯认清楚她和他们陆家之间的差距,让她知难而退,把陆之岩未婚妻的位置让出来。
唐之芯却笑道:“陆老先生,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不想我嫁给陆之岩,但我这个人,天生反骨。
您越是不要我做什么,我就偏要做什么,不就是三十顿鞭子吗,我领了便是,总之,你休想吓退我!”
“承恩,给我抽,给我狠狠的抽!”
陆之岩看她的眼神厌恶至极,天底下怎么还会有如此不识趣的人。
这时,急救室的门倏地嘎吱一声开了。
陆之岩沉着脸从中走出来。
清冷目光落在唐之芯脸上。
唐之芯背脊一僵,陆之岩冷漠的表情让她害怕,她都已经对陆柏林异常坚决的表示,她以后一定会霸着陆之岩不放。
这男人现在看她的眼神这么冰冷,是不是还在生她还没有看护好子默的气。
他万一直接当着大伙的面说要和她分手。
那她刚才为了他和陆柏林拼命正面刚的行为,又算什么?小丑or笑话?
陆之岩却是目光只在她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一小会儿,就转而看向陆柏林。
薄唇荡漾出一抹冷笑:“呵,又要请家法,爷爷,您就这么见不得我们一家人好吗?
从前是恨不得几顿鞭子抽死我,现在是我女人,您老人家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我全家都去死?”
言下之意,他不同意陆柏林用这么严厉的家法惩罚唐之芯。
唐之芯心中一暖,原来陆之岩还是爱她的。
“之岩,不要这样和陆老先生说话,子默今晚犯病,的确是因为我照顾不周才导致的。”
“你顶多是不知道子默对部分海鲜类的食物也过敏,疏忽了,哪有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真正要受罚的,是我,因为我没有把子默对海鲜类食物过敏的事告诉你。”
说罢,把身上外套脱下来扔一边,背对着韩承恩就说:“来吧,我甘愿受罚。”
“三叔,你疯了吗?明知道太爷爷醉翁之意不在酒,鞭打唐之芯的目的为何,你还要这样,岂不是故意和太爷爷唱反调,存心给他难堪?”
陆曼欣气的抓狂,险些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