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文武齐心属于天家忌讳,但是显然这方世界的朝局简单。但偏偏如此简单的朝局,却是很难破。
简直是一力降十会。文以南宫家为首,武以尉迟家为首。偏偏这两家又拧在一起。以至于像我上官家和一些其他小一点的显贵,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聂聪也是皱起了眉头。
上官心兰端起茶来酌饮,小玲已是不胜酒力,严明扶着她回房间去并照顾起来。
司马健招呼着司徒南关旭高田,到棋牌室摆长城了。
现在倒是院中只剩上官心兰和聂聪二人。
上官心兰继续说道:“依我之见,此前大概是因为国师站在先皇或者说历朝君王一边,倒也算君臣同心。
从皇都一路南下而来,虽然有些灾荒地区,也有饿殍,但比起我朝时的天灾人祸而言,尚不算太过不堪入目。
所以朝野上下虽有腐败,但想来都在朝廷可控范围。”
聂聪点了点头,“长久以来,因为国师的震慑干预,其实君臣同心,虽有见不得光的民间疾苦,但都在可控范围。
但如今陛下对民间疾苦的恻隐,夺位导致把国师这边的力量推向了臣子,反而导致失去了平衡。所以未来朝廷将或有不可控方向发展。
如此说来,民间其实有可能会发生暴乱。倒是可以在这方面添点火,只是不能让民间注意到我们这边的情况,以防把朝廷的目光吸引到我们这里。”
上官心兰眼睛一亮,“聂先生此言有理。转移朝廷注意力是个方法。如今朝中陛下不在其位,若是其他远离我们这里的地方有暴乱,那么自然而然会让朝廷花些时间和精力去头疼。
韵南郡的情况则需要完全对外封锁。不光要防止朝中的探子,还需要防止流民大量进来。”
聂聪眼珠子转了转,“这样的话,我们在偏远地区派一支武装部队,占山为王,顺便收容流民。甚至可以打出番号。最好吸引一些不得志的商贾。”
上官心兰的思路也被带动了起来,“不光是一些不得志的商贾,还可以让他们配合朝中不得志的大臣们,形成一种对抗两大家族的势力。”
聂聪眼睛一亮,“有点意思。那我们这边就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援助,这样他们在明,我们在暗。
等到这边全郡制度落实完善,工业产业链体系健全以后,逐渐挤压过去。”
两人越聊思路越多,越聊也越投机。
到这一刻,上官心兰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并不是贪图富贵权势之人,虽当皇妃帮忙这方世界上官家族在朝廷中崛起的路子没了,但她有了另外的方向。
而她享受的并不是权势,而是这种运筹帷幄的过程。
之前之所以冒出尝试当这方世界的女帝,是因为女帝这个身份能满足她这方面的需求。
而现在,这里的人很有趣,这里的事物也很有趣。也能不必勾心斗角却仍可以推演局势参与博弈。
权势地位于她来说,不是目标,而是一种成就。而现在,这成就可以以其他形式彰显,又不会因争权夺势失去自我让自己迷失。
就像,和小玲辩论后让对方吃瘪的快感。
而眼前这个并非同时代的人物,能让自己在博弈的过程中酣畅淋漓。
就好像,主公谋士之间的……
我虽不是君王,但享君王之乐,我虽不是谋士,却担谋士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