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之后,又借着跟大夏皇室话别的机会拖延了一顿饭的功夫,居然还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白婉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要闻到她的气息,无论天涯海角,那人都应该赶到她身边。
难道不是吗
他们堕民奉为圭臬的那本上明明是这样说的
想到那天周怀轩冷漠地威胁她,不许她再出现在大夏国土上,白婉的眸子缩了缩。却不肯承认自己在惧怕。
周怀轩那天表现出来的气势,根本就不像一个受堕民恩惠,应该把一辈子献给堕民的普通人。
“哼,你能硬多久到时候,还不得爬着回来求我们”白婉终于等得不耐烦了,在心里发狠,同时对着车外面硬邦邦地道“走吧时候不早了”
外面的下人应了一声,扬鞭一甩,赶着车走了。
周承宗、礼部官员,还有那两个内侍躬身相送,然后就赶着进宫参加筵席去了。
同时跟着白婉公主的礼车起程的,还有大夏的军士。他们将护送白婉公主的礼车,直到将她送出大夏国境为止。
侍女走进车里,将一壶茶从车里固定的方桌底下的茶窠里拿出来,给白婉公主斟了一杯,“公主说了半日话了,润润喉吧。”
白婉公主一脸怒气地接过来,抿了一口,喝到水里有股甜丝丝的味道,忍不住怒道“我不喝甜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侍女惶恐地道“这是大夏太子送的上好的大红袍,不可能是甜的啊”说着,探头了一眼。
白婉还要发怒,却一下子脸色变得雪白。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那些本事一点都使不出来了
她被那茶里那股甜丝丝的东西克制住了
大夏太子怎会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周怀轩在茶里做了手脚
白婉又气又恨,恨不得从车里瞬间消失,去正在大宴宾客的大夏皇宫里大开杀戒,杀得血流成河才好。
但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此时她能感觉到她的气力不断流失,整个人越来越虚弱,很快她就要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婉哀嚎一声,在车里躺了下来。
她知道,这一路。从大夏京城到她出大夏国境的时候,她都不可能动弹了
此时的大夏皇宫乾元殿的宫室里,人头攒动,衣香鬓影。
一个盛大的宫宴正在进行当中。
大殿中央隔了一层半人高的屏风。将大殿隔成东西两边。
东边是男子,西边是女子,以及不到十岁的孩童。
太子在东边为首,太后则在西边为首。
太后的条案两边,一头是皇后,一头是太子妃,使得西面这边比东面还要热闹。
那用来隔断的屏风上镶着半透明的提花丝绢。透过屏风,可以隐隐约约见对面姹紫嫣红的女子穿梭来去,还有莺歌燕语,绵延不绝。
周、吴、郑、盛四大国公府的人都来了。男宾在屏风东面,分别紧挨着太子左右两边坐下。
然后就是新科进士,六部堂官,还有大夏皇室中人打横相陪。
周老爷子一人坐一张条案。他的三个儿子周承宗、周继宗和周嗣宗共坐一张条案。嫡长孙、三品威烈将军周怀轩和二房的两个堂弟周怀仁、周怀义坐在一起。三房的三个堂弟周怀礼、周怀智、和周怀信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