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们就要扣住她的肩膀。
盈袖甩开他们的触碰,“我自己走。”
这四人左右环顾,见她真的是一个人来,便放开了她,催促着她往前走。
他们来到一栋小洋楼。
楼房的门口,守着十六个穿马褂的板寸头男人。
盈袖瞥见守门的这些人的底盘很稳,便知道他们是乔装的军兵。
她细细地打量周遭环境。这栋洋楼是建立在荒无人烟的郊外,这说明,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市区里。也难怪北平政府没有觉察到敌方的潜侵,因为他们都作普通人打扮,以迁居的商户瞒天过海,然后在郊外建了楼房低调生活。
实际上,是前任督军冯海天去年的叛变,与西南有了勾结,才会让他们偷渡入境。
有人打开了大门,然后将盈袖推了进去。
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上官盈袖。别来无恙?”一个声音在前方响起。
这时候,?漆漆的客厅蓦然亮起了灯火。
盈袖便看到坐在?皮沙发上,穿着梅红色旗袍艳丽动人的……林毓秀。
盈袖从未想过,林毓秀还活着,她不该是吃安眠药而死的吗?
林毓秀瞧见盈袖向来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可置信的震惊,心里有了那么点成就感。她当然知道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很乐意为她解答,“你是不是以为我复活了?呵,实际上我并没有死,不会像你一样,来个重生。”她睥睨着她,高傲地看着这个手下败将,“首先,我必须感谢你当初的心慈手软,没有一枪崩了我,而是给我嗑了药。当然,我也感谢牢里的那个俊俏的小兄弟,药效还未过十二个小时,他就已经把我放出去了,没有你们两个,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盈袖是真的震惊,安眠药死亡的速度比较慢,不会立即毙命,通常会在四十八个小时内猝死。
然而林毓秀。她的药效维持不到十二个小时,就被人送去抢救……所以,她还好好地活着。
盈袖从地上起来,挺直了腰杆问她,“梅芹呢?”
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大步进来,搂过林毓秀的腰。盯着盈袖,说:“你倒是个胆大的,单枪匹马就过来。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的那个好朋友,可没在这。”
杨铁龙注视着盈袖,心中暗暗比较。秀儿和这个女人诚然是相像的,秀儿也确实是比她美艳的,只是这气度……他觉得,还是慕奕的女人更胜一筹。如果说,林毓秀的美,就像一朵绝艳倾城的红牡丹。那么上官盈袖的美,就像寒冬时冷冽逼人、遗世独立的雪花。
牡丹是世人都能采撷的俗物,雪花却是可触不可及的。
如此一来,后者的姿态便是无所碾压的。
盈袖巡视着宽敞的大厅,果真没有一个能藏人的地方。
“她在哪?”不知为何,她的心很慌。某个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杨铁龙阅人无数,岂会看不出她强自镇定的面孔下,是颗焦躁的心?
他抚掌笑了,声音洪亮,“只要你好好配合,你的朋友、你的女儿,都不会有事。”
盈袖的眼不禁瞪大,“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上官小姐,你可要乖乖的服从安排,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他确实不会要了她的命,他还等着用她跟慕奕作谈判呢。他叫了来人,“把她的手脚都给我绑了,装在大箱里,准备押往西南。”
杨铁龙老奸巨猾,深知此地不能久留,万一有人来营救。所以当下就把人送到西南的重庆。
盈袖被绑着投到一口大箱子里,她有些绝望地望着箱盖。
北平的军队没有来人,她不怨怪。天津那边的动作再快,一个半小时内,怎能部署整个营救计划?
她现在担心的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