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他叫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盈袖扯了扯嘴角,“……二哥。”
他就是上官长青。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了。站在这里这么久,你不请我进去么。”他似乎想开个玩笑,但是他这样的冰块脸,反倒有点冷幽?。
盈袖侧过身,请他入屋。
上官长青走到室内,就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婴孩咿咿呀呀。软软糯糯的声音。
他颀长的后背僵住了。
盈袖见状,到隔壁卧室将真真抱了出来。
“这是哪家的孩子?”上官长青问着,眼中藏着一丝希翼。
“她是你外甥女。”盈袖说。
上官长青有些意想不到,盈袖这么快就做妈妈了。他抬手抚摸女娃娃的眉,他看不出这孩子的眉眼像盈袖,反倒像某个人。
“她是慕奕的孩子?”他问。
盈袖点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上官长青答:“我听闻你在北平,我就寻来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盈袖,“这是我从南洋带回来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盈袖看了他一眼,依言打开——
只见?丝绒布上,躺着一条蓝宝石手链。
这是很贵重的东西,她盖上盒子,问:“我听闻,上官家的经济条件不同以往。二哥你……哪来的钱买这种东西?”
上官长青向来不是个爱唠叨的,他把那段艰难的岁月轻描淡写地简略一说,“去年八月,上官家陷入了危难,阿爸为了还债,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大哥则缀学到码头上工,芸妹去做了清洁工……而我,独自一人去了南洋学做生意。现在算是小有所成,便回来还了家中的债务。”
盈袖微怔,没想到这个二哥是块做商人的料子,平日里看他面瘫得紧,一点也看不出他有那方面的潜质。
“那你现在,是要留在北平了吗?”
上官长青摇头,“我还是要外出的。”刚说完,他的手一暖,低头,就见一个小手软软地抓着自己的胳膊。
他不禁笑了起来,问:“她多大了?会说话了吗?”
盈袖笑,“才三个月,说话还早。”
“为什么你没有在天津跟他们在一起,孤儿寡母地搬出来,他……对你不好吗?”上官长青忽然问道。
盈袖敛眉,“你知道,他外出征战了。”
上官长青确然是知道的,慕奕征战西南。这个消息整个华北的人都知道。“就算他出征了,你又怎么带着孩子跑到北平来?”他今天来,就是想问个明白。
“不要过问,”盈袖熬了小米粥喂了孩子,语气淡淡,“二哥,这是我的事。”
上官长青突然握住她,她手微抖。
“我没想要干涉你的事。但是袖袖,我希望你在过得不好的时候,能想起我来,我会带着你和孩子出国。”上官长青的眼里,全是认真。
盈袖眼眶一热。她忙低下头,“谢谢,我现在过得很好,不用劳烦你的照顾。”
上官长青知道她是个性子倔的,轻易劝不得,便缄?了。
吃了两杯茶,他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