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绾柔正盘算着,待会儿趁着人多将她推下湖,神不知鬼不觉。
楼上的萧阳嘉顺着侍从指引看去,一向温润似玉的他还是皱了眉。
角落中一个女子以面纱遮掩,露出的额头不仅黑糙还有些许坑洼。
真不知父皇为何要让自己着重看她。
既是父皇吩咐,他也不好拒绝。
看她身前的贡果,被这样‘特别’对待,她的眉眼依旧淡淡,仿佛置身事外,不拘不束,倒叫人心中生了几分敬意。
丝竹声声,宫娥起舞。
席间不少女子开始展露自己的一技之长,抚琴弄曲,吟诗作赋。
叶浅夕发现了一个好去处,厅外一处能远离这里的喧嚣。
正想离去时,唐贵妃问道:“师家小姐,众女皆展示才艺,你可有准备?”
唐贵妃也只是象征性的敷衍,方才皇后身边的嬷嬷给她递了话,这才有此一问。
叶浅夕根本不愿卖弄才情博取男子青睐,且这殿中男女,除却姜家小姐,无一人能让她高看一眼。
她先是起身略略施礼,浑不在意道:“回禀娘娘,小女不会。”
她不愿用臣女或是民女来称呼自己。
唐贵妃又问:“那你可会弹琴?”
“不会。”
唐贵妃面色难看,摇了摇头,又问:“吟诗呢?”
叶浅夕依旧道:“不会。”
谢姝嘲道:“这个也不会那也不会,那你会什么?”
叶浅夕的耐心已经磨光,抬首,冷漠道:“说话。”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叶浅夕又说:“难道你不会说话么?”
谢姝脸色僵硬,正欲反驳,叶浅夕可不给她机会。
“不过我会吹唢呐,你出丧时我可以免费送你上山。”
众女掩嘴偷笑,可算有人治一治这狂妄自大的谢姝,连唐贵妃也觉得此言有理。
这是咒她死?
谢姝蹭地起身,指着她道:“大胆叶氏,皇后设宴你竟敢口出狂言。”
用皇后怎能唬住叶浅夕,她倾身向唐贵妃道:“小女一番好意,不知谢小姐缘何多想了?实话实说也是有罪么?若是有罪,那日后谁还敢在贵妃娘娘面前说真话呢?”
皇后设宴没错,主持却是唐贵妃。
唐贵妃原本露了厉色的眼神有了些缓和,强调着:“本宫受皇后所托主持宴会,若是大家和睦相处便是给了本宫薄面。”
此话亦是提点谢姝,在这里谁才是主,她是贵妃,不能轻易责罚女眷,自然要尽量表现的大度些。
众贵女溜须的声音齐齐响起,“贵妃娘娘言重。”
谢姝即便被点,也不肯罢休,“可大家都带了才艺展示,叶氏女分明是不愿给贵妃娘娘面子,不愿展示。”
萧绾柔又有了话说,“谢小姐说错了,叶小姐可是会医的,并非一无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