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迅速转身,气愤离去,不多时她又返回,瞪着眸子,在顾言知的注视下,将拿来的药材尽数带走。
扔了也不能便宜他。
顾言知眼睁睁地看着,她竟学得与叶浅夕一般刻薄,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上涌旧伤又开始痛了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气急败坏,一声斥吼,惊得管家与丫鬟止步不敢上前侍候,只得默默布了些冰块,让其消气。
这些是陛下怜他劳苦,特意赏的,只留着招待贵客才会顺便享受一番。
‘脸面’二字顾言知始终看得极重,甚至不惜委屈自己。
屋内清爽让他的头脑得以冷静,他又仔细思量。
除了和逸居的那几人,他实在不知还得罪了何人,竟能悄无声息地闯入将军府行刺。
他疑惑万分,绞尽脑汁也不知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又开始后悔。
萧绾柔若是被他刺激之下,真的去杀叶浅夕那可就糟了。
他急切地不停摇着折扇驱赶暑热,转而又想,她离开将军府已有几日至今毫无动作,只怕不知已死在了何处。
想到这里他又后悔,为何冲动地将沈熙月赶走,错失了向叶浅夕示好的机会。
凤祥楼。
商羽浑身痉挛抽痛,血脉如虫蚁啃噬,一炷香后,他浑身被汗水浸透,如水中捞出。
他艰难地扶着案几,半跪在地上。
萧墨行为他倒了一杯凉茶,又自顾地饮着自己那已不知是多少杯的茶汤。
这是每位来凤祥楼的住客都会有的免费待遇。
这也是叶浅夕独特的揽客之道。
幽深的眸子不曾移开杯中的赤色,对他而言,喜爱之物亦不可多,但有些东西例外。
“你的蛊毒已经解了。”
原以为她会需要些时日,没想到竟然这样快。
商羽也未曾料到,她竟真的能信守承诺。
他抱拳道:“王爷,多谢王爷不杀之恩,日后商羽必然赴汤蹈火以报此恩。”
北定王是他唯一敬重之人,追随叶里是身不由己,他对叶里的任务已经完成,自此,下定决心洗心革面。
萧墨行盯着他低垂的头颅,将手中的空杯放下,“本王暂且留你一命,你替本王好好守护她。”
商羽知道叶姑娘对他非同寻常,“是!”
他说完抬起头,只见王爷一直盯着他。
“不尝试一下么?这可是仁和堂才有的珍贵凉饮。”
离开上京可就尝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