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夕还未诊脉便发现其冻伤处较多。
“失温冻伤,这炎热的夏季怎会有此症?”
蒲月一听将其手腕撩起,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任何异常,但衣裳下那些大小淤青遍布全身。
一双手粗糙地将蒲月的衣裳都刮出丝线来,令其心疼不已,叶浅夕对丫头极好,从不吝啬衣裳首饰,饶是如此,蒲月也心痛得像割了肉似的。
心中有怨气,但她手中的动作不由得轻了些,“看来萧绾柔在府中,坏事没少干,沈熙月这委屈算是没少吃。”
她说不出活该那两个字,心中的怜悯早已大过那些怨恨。
毕竟是在一起生活过,曾真心相待之人,叶浅夕用了最好的膏药为她治伤,但她与蒲月的想法一致,等人醒来便让她离去。
汤药也为她服下,沈熙月仍旧神思未清,睡梦中呓语不断,“萧绾柔……你不得好死,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屈服……”
不一会儿又呜咽道:“娘……叶姐姐我错了……”
睡梦中都在忏悔,可见其是真的有悔意了。
“小姐,她可真可怜。”
“是吧。”叶浅夕只淡淡地说了这一句。
为了让人快些醒来,叶浅夕用银针为其施穴,不多时沈熙月才迷糊睁眼。
见自己在一处陌生之地,她硬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
蒲月见她醒来立时换了一张冷脸,“沈小姐,可真是贪睡。”
沈熙月头晕眼花,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脸看去,眼泪瞬时低落。
挣扎了一会儿才勉强下榻,扑通一声跪地,“叶姐姐,蒲月…我可算是见到你们了。”
说着她想向前几步,却无力地跌倒在叶浅夕身边,想要伸手触摸这一切是否为真。
可她伸出的手好像永远也够不到叶浅夕的裙角,她脱力地垂下手臂,泪眼模糊,看不起她二人的样貌,只好嘶声道:“叶姐姐,我莫不是在做梦?”
蒲月堵道:“你就是在做梦。”
叶浅夕轻声:“起来说话。”
见自己当真被二人所救,沈熙月便起身将过往一应说出。
萧绾柔被张嬷嬷发现不在府中,便集合侍卫巡查直至天明才在沈氏的墓地寻到她。
回到府中便将沈熙月拉出来过堂,奄奄一息的柔弱女子也未能让其心生怜悯。
惊惧后怕的萧绾柔却不能去寻叶浅夕。
所以沈熙月又遭殃了。
“那日我曾亲眼看见一个独眼之人,我听见了他们说话。
沈熙月哭啼着将自己那日听到的话无所保留地告诉叶浅夕,“我还知道她曾去牢中见那个叫做商羽的男子。”
“我娘已经将她的恶行写了书信告诉哥哥,她还跟我说,若是她遭遇不测,便让我想尽办法来寻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