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姣姣明月,忆起父母,时光匆匆,一晃数年。
叶浅夕虽已离开顾家,顾言知还是十分了解她的行踪,知道叶浅夕般去了城北。
他翻墙而入时,叶浅夕正望着夜空出神。
“叶浅夕,你今日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你连郡主的嫁妆都算计走了还要如何?”
叶浅夕回头,瞧见是顾言知,他竟还能找到自己。
他一身金甲,忆起他的这身甲胄,是爹爹亲自为他所制,不免伤感。
顾言知见她面露哀伤,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迟迟未移开,堆积了一肚子的怨气不知该如何开口。
晴明之月,夜色如昼,无需点灯已将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似在将军府那样消瘦,已然不是那妇人打扮,明眸溢着波澜,双腮如玉,这副模样好似从前她未出阁时。
想来她过得很好,断然不会如自己这般颓废丧志,满脸胡茬。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
萧绾柔言行不一,他亲眼看着她将自己的养父母当做奴仆使唤,稍有不顺仆从遭殃。
谣言风波已平,但家宅不安,整个将军府日日不宁,那滋味如将他置于炭火煎熬。
只要他开口阻止,萧绾柔便哭诉自己的嫁妆。
他有愧,索性躲着去,便常以当值为由常住军中,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饶恕,只要见不到他便怀疑自己对她不忠…
许久,叶浅夕才开口,“何事找我?”
顾言知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叶浅夕,是你逼我休了你,如今你又拈酸吃醋去找郡主的麻烦,你到底是何意?”
如今他连对郡主的称呼都变了,想来是日子过得不太舒坦。
将军府的传言叶浅夕是多多少少听到了些的。
“闲来无事做,找点乐子。”她的声音淡淡地,随着微风拂到他的耳边。
纵然心累,可妻是自己选的,他势必要讨个说法,“郡主乃是陛下亲弟宜王之女,你意图谋害皇亲按罪当诛。”
“证据呢?有何人能证明我派人去的?难不成有人看见郡主受辱?”
那么多人呢,还都是男子…体统二字在叶浅夕离去时一并带走了。
顾言知语塞,忆起绾柔那副凄惨样,他嘴硬道:“我只当你是放不下我,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念你是初犯,我暂且放过你。”
毕竟谁不喜欢多些女子爱慕自己呢?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否则她为什么单单对付萧绾柔。
谁放过谁显而易见,叶浅夕嗤笑:“将军深夜来找我,不应该是为郡主讨个说法吗?怎么还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只一瞬她又恢复往日那样的清冷,这叫顾言知看不懂,虽对她有恨意,但比起如今的日子,恨也渐渐淡了去。
想起什么,他问:“浅夕,听说你将郡主陪嫁的良田商铺,全卖给了利合钱庄的幕后老板?那银子你用在何处去了?”
“这好像与将军无关。”她顿了顿,眉眼弯弯,“难不成你是想向我借银子?”
顾言知有些羞愧,“我只是好意,怕你被人欺骗,听说那云老板是一介女流,一个女子能有那样大的产业,势必做了些不光彩的肮脏事,你莫要被人欺骗自甘堕落与她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