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宅二人仍在对峙。
顾言知的轻薄之言,让叶浅夕心生愤怒,“顾言知,难怪你当初没有中举,若是中了才是天大的笑话,你这等品行卑劣之人不配为人。”
她的谩骂之声,顾言知已然听不真切,只觉浑身燥热,欲解衣裳缓解,望着她的眼神又逐渐迷离。
叶浅夕自也知晓他这是怎么了,可她分明没有下毒。
她不慌不忙渐渐后退,门槛险些将其绊倒,她扶住门框稳住心神。
风中吹来百香散的些许气息,此物霸道,若是被他抓住叶浅夕必死无疑。
屋内白烛已被风熄灭,只剩外面那盏琉璃灯,一丝光亮能让叶浅夕看清外面的逃跑路线。
顾言知对师家不甚了解。
仗着这个优势叶浅夕暂且稳住,“顾言知,这里是供奉牌位的祠堂,你敢对我如何,对得起我爹对你的栽培?”
“浅夕,你本是我的妻,早该是我的人。”他目眦欲裂,森冷的眸子欲望露骨。
她步步后退,顾言知步步紧逼,香案前,叶浅夕心念:爹娘,女儿无意扰您。
她将香炉轻轻一转,一方铁笼从天而降,将顾言知围困。
叶浅夕定了神,迅速向外跑去,这铁笼是困不住兽性大发的顾言知的。
若是被他抓住哪怕只有一个衣角,自己也不能逃脱。
只要去往院中,待他出来地砖上的机关必能将其击伤,正做此想她落入一人怀中。
“阿月,是我。”将其接入怀中,风息竹才觉心安。
熟悉又略微急躁的嗓音飘入耳,叶浅夕亦是轻松下来,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腕,“息竹。”
风息竹眸色静静,将其扶稳,才慢慢走向祠堂,将杀意掩藏在心,不让身后的女子发觉。
他不愿在祠堂惊扰救命恩人,亦不愿祠堂见血。
顾言知挣脱铁笼,还未有一丝动作便被风息竹的一只暗镖击中,快到甚至并未看清其人。
屋内,顾言知趟在地上形如死狗,其状极为不雅。
风息竹将屋内烛火一一点燃,望向惊魂未定的小女子,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许多,“放心,他虽未解毒,但现下不会醒。”
当见到屋内的残存的铁笼便知,即便自己没有到来她也依旧会无恙,但仍叫他心中堵塞,难忍愤怒。
叶浅夕的确有些惧意,毕竟自己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想到那人,口中轻喃:“是商羽。”
风息竹并未回答,来时在门外已然看到那人的身影,借刀杀人倒是从他这里学了不少。
他猜测,既然二人来此,想必已然知道叶浅夕的身份。
他点燃香烛,跪于蒲团为云惜灵和叶舟敬香,此举也为让叶浅夕对他多一份信任。
他的大礼,吸引了叶浅夕的目光。
这一次他主动说明,“云夫人与叶大将军救我一命,此恩尚未报答。”
一席话好像说了什么,却又好像没说什么。
叶浅夕早已猜出母亲救过此人。
母亲行医数年,救过之人数不胜数,从未有人来报恩,毕竟母亲除了对待平民百姓外,其余求诊之人,诊金价格不菲。
他的行为让人捉摸不透像是报答又不像的。
待他起身,叶浅夕还是施礼,“多谢你。”
“不必言谢。”他语气有些沉。
“此人如何处置?”他指了指顾言知。
叶浅夕亦是望了眼那地上人,想到了一个能萧绾柔为之疯狂的主意,“你能帮我将其送入醉合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