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800年,也就是唐贞元十六年,白居易参加了当年的高考也就是当时的科举考试。并一举成为当年全国十七名录取生中的一位。
在皇上为他们举办的欢庆宴会也即曲江宴饮结束后,白居易跟随着大部队一起到了慈恩寺,去瞻仰大雁塔。
按照惯例,每一年的新科进士,都能够在大雁塔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但题名之时,大家虽然都会很激动,却不敢得意忘形,往往只会庄重地在塔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籍贯、科考名次等。
但是,轮到白居易时,他写完以上信息之后,却迟迟没有放下刻笔,稍作思忖,又在下面添上了一句:
慈恩塔下题名处,
十七人中最少年。
意思就是,在当年十七名新科进士当中,只有他白居易是最年轻的。
狂傲之意不言自喻。
但按实际来讲,他上头还有状元,榜眼与探花,即使他老白是第四名,也只入了二甲,要得意忘形也轮不到他。但是,他却写下此等诗句,该是何等狂妄?!
在放弃了皇上及众大臣选婿机会而离开长安时,白居易渐渐冷静下来,对自己雁塔题诗的行为感到有些羞愧,所以又写了一首叫《及第后归觐留别诸同年的》诗,开篇便写道:
“十年常苦学,一上谬成名。”
意思是说十年寒窗苦读,没想到今朝侥幸登科。在整个诗篇中反映的意思就是,其实对我来说,功名并不重要,只是能够使父母感到欣慰,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学子的心声。
父母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只有努力地走好自己应该走的路,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无论人生前路如何,在那一刻,年轻的白居易身上迸发的,是独属于青春的耀眼光彩。
杨浩宇五岁上学,十七岁才初中毕业,整整十二年,才熬到这种程度,这委实让他也有点白居易当年的那种感慨。
在长达十二年的求学生涯里,华严中学的那两年给予他的影响最为深刻,同时也是他走得最正的两年。
虽然,他在这里遇到了很多自己喜欢的事、喜欢的人,但他却能够理智地压抑住那些欲望的诱惑,因为他不能心有旁骛,他能够体会到父母的不易,他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获得好的成绩,从而报答父母。
但即便是这样,杨浩宇在华严中学并没有停止对古春的思念。
不仅没有,反而愈加强烈。
他在这两年时间内写下了整整四本日记,密密麻麻的,都是对古春的思念,以及他想对古春说的话。
他会在忙完一天所有的功课后,专门花上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完成当天的日记。
在日记里,他会回顾当天的一些功课,以及有意义的一些事情,谈谈自己内心对古春的思念。偶尔也会畅想一番,去规划他们美好的未来。
十五六岁的青春岁月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尽管他们尚未得到某种东西,尽管他们还一无所有,但他们却总能在幻想中去寻找拥有一切的感觉。
因为人生尚处于起跑阶段,一切皆未成型,所有才会无所畏惧,才会拥有无限幻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