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床上摆设几乎都一样简陋:床板上只铺上一床凉爽的苇席,一个竹编枕头外加一床薄薄的毛巾被。
地面打扫得还算是很干净,只不过到处都凌乱地摆放着盆子、鞋子和箱子。
几乎和大学宿舍一样。
床与床之间也拉满了绳子,挂着毛巾、袜子、裤衩和未干的衣服。
他们抵达的时候,可以睡三十多人的屋子里只有几个人在。
可以看出来,他们刚睡觉起来开始洗漱。
高强说厂里的订单多,必须两班倒才能完成。
这些人都是要去上夜班的。
高强不时用广东普通话催促着他们,“丢!快点啦!都快8点啦!”
那几个人几乎都面无表情。
看着杨浩宇最多也就用余眼瞅一下,而后便一路沉闷地摔门而去。
杨浩宇问高强的床铺在哪里。
高强说他不搞特殊化,没有睡单间而是和大家同甘共苦。
“但是我睡在里间靠窗户的下铺,那里相对安静一些,每晚还有西洋景可以看。”
他拉着杨浩宇进到里间。
其实和外面一样,这间屋子同样摆了四张床,睡了8个人。
在靠近窗子的左侧,杨浩宇一眼便看见了高强的床。
除了那熟悉的凌乱以外,墙上俨然挂着当初离开时韩东平送给他的那管铁笛。
杨浩宇便问韩东平把他心爱的笛子都送给你了,怎么不再送你一把剑呢?
高强说咦?你怎么知道!他确实送给我了一把剑!
但是我现在要剑干什么?
我早就金盆洗手回头是岸了!
只有傻帽才会放着和谐的日子不过而去打打杀杀。
那时候在老家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杨浩宇说你误会了。
我没想让你重操旧业。
我只是想起韩东平当年曾经给我说过,他喜欢一剑一萧闯江湖的境界。
高强这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