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殚精竭力,想方设法地为大家寻找生路,却总是不如人愿。
面对如此糟糕的境况,他每次都只能是自己悄悄地为自己鼓劲打气,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要气馁,更不能倒下,因为他的身后,还有近百条生命!
凭借着这种信念,每当遇到窘况时,他都会很快调整状态,冷静应对。
火把在潮湿的风中摇曳,杨崇武小心地向石门外的通道走去。
纵算前方是绝路一条,他也要亲自看到才能甘心。
门外的青石通道也很平整,但是却长满了青苔,地面于是显得很湿滑。
出石门向前走不到一米,突然在“哗哗”的水声中听见了几声奇怪的“????”声,他立马停止脚步,扭头向后方的兄弟们“嘘”了一声,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大家安静下来,忐忑地等待着,不一会儿,果然又听见了几声清晰的“????”声!
正当大家正在猜测是不是又遇见了什么怪物时,突然就有几个黑乎乎的肉坨坨的动物一蹦一跳地从通道尽头的瀑布处向石门蹦跳而来!
它们每向前蹦上一下就会停止下来,“????”地叫上两声以后,再向前蹦跳,每一次蹦跳都接近一米,没几下就有几个蹦到了杨崇武的脚边上了!
杨崇武用火把凑近这些东西,放眼一看,只见跳来的东西原来是石蛙!
有关石蛙的记忆,是杨崇武最不愿提及的记忆之一。
那一年,自幼就追随翼王石达的他随大军到达大渡河南岸的紫打地。
他们本来是要越过大渡河进图川中,占据成都。但由于翼王为庆祝其儿子的诞生延误了时机;又由于大渡河的险要和河水突然暴涨,使得他们的部队始终未能过河,被迫困守在紫打地二十多天,被清军和土司四面包围了。
翼王多次组织队伍渡河战斗,均失利,伤亡惨重。
军队从三、四万人锐减到七、八千人,又由于四面楚歌,粮道断绝,给养生了严重的困难,杨崇武就跟随着战友们在驻地附近摘桑叶、挖草根甚至是杀掉冲锋陷阵的马匹和驮运军粮的骡子为食,甚至出现了噬人肉的现象。
也就是在那次,不愿意吃人肉的杨崇武实在饿的厉害,就和几个兄弟在溪流、河边逮着了一些石蛙,只是剥掉了皮去了内脏在水里洗一洗丢进嘴里嚼一嚼就给生生地吃掉了
但记忆中的那些石蛙瘦小干瘪,根本不想眼前的这些石蛙,体型如此庞大,而且个个看起来都肥硕无比。
目测一下,这里的石蛙体长都在一扎左右,个别达达到了一扎半!
和水田里的青蛙不同的是,这种蛙背面呈黑色,黑色背部有白色中线,头部扁扁的,嘴巴位于头部前端,嘴巴阔大,裂至眼后,眼大,凸出,呈椭圆形,位于头部最高处,会眨眼睛,眨眼时下眼睑内侧有一折叠式的红棕色透明薄膜上下浮动,保护着它们的眼球。
眼的后方有一条纵状的颞褶,一对鼻孔在吻与眼之间,鼻间距与眼间距几乎相等,
躯干短粗,平扁,没有尾巴,颈脖也不明显。躯干两侧那肥大的四肢,正是最美味的部位。前肢较短,强壮,四指分开,指间没有蹼。指端圆,略膨大;后肢既强壮又长又肥大,肌肉丰满,长着五趾。
这种家伙非常擅长攀援那些粗糙甚至是光滑的崖壁。它们一般会在傍晚时分爬出洞穴,在山溪两岸或山坡的草丛中觅食、嬉戏,异常活跃。但其活动范围一般不大。
夜深时,它们便会逐渐返回洞穴,天亮后很少在洞外现其踪迹;白天一般伏在洞口,或潜伏在草丛、砂砾和石片空隙间,伺机捕捉附近的食物。
一旦遇到水蛇、老鼠等敌害,或是人走近洞口时,迅退到洞内,或沉入水底。
杨崇武没有驱赶这些看起来有些恶心的家伙。他知道,虽然自己因为当年生吃石蛙而导致后来一看见蛙类动物就想呕吐,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肥硕的石蛙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另外,他还在内心里默默地在感谢它们的出现为自己提供了线索:既然这里出现了石蛙,那么就证明了眼前这个瀑布距离外面的世界是相通的,而且并不是很远!
因为从石蛙的生活习性来推断,它们并不是纯粹的穴居动物,漆黑的洞穴最多只能算作它们休养的场所,而它们的白天一定是要在外面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