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柳青对公司实际控制权力的日益增大,一些在柳青看来不是问题而杨浩宇又觉得很严重的问题出现了!
譬如说柳青在管理企业上的认真度和热情度就像她教训儿子和老公一样,极度认真负责而且战斗情绪逐渐高涨,完全都忽略了这家公司杨浩宇才是老大的事实。
在一些重大决策问题上,柳青开始自作主张,从不征求杨浩宇的意见!
这样一来,杨浩宇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认为:夫妻之间当有夫妻相处之道,而作为企业的管理,则应该遵循企业的运行规则。
夫妻是夫妻,同事是同事,这事儿得分开来论。
于是夫妻之间便有过很多次义正辞严的交涉。
可柳青却对杨浩宇的想法嗤之以鼻。
她说杨浩宇是小心眼,而且说他在这个诉求中还掺杂着虚伪,以及对于权力和头衔的过分期望。
甚至还说他不务正业,老喜欢弄些虚头巴脑的事儿。
柳青置杨浩宇的管理理论于脑后,依然是我行我素。
久而久之,家里家外,她俨然都是一把手了。
杨浩宇开始变得像一个傀儡一样了。
柳青很了解他,知道他要面子爱当老大,所以就处处满足他对权力的欲望。
她让他用着公司最大的办公室,配置了两米七的小叶紫檀中式手工雕花大班台,西班牙进口小牛皮大班椅;还专程花了近二十万从顺德淘回来一块据说是从马里亚纳海沟打捞起来的厚重的明代沉船木,做成一个气派的功夫茶桌;红木博古架上陈列满了真真假假的上至红山文化、近至文革时期的瓷器与古董文玩。
出入都让杨浩宇开着公司最豪华的车。
柳青还常年张罗着为他从武广、奥特莱斯甚至是专程去香港、澳门与日本等地购置各类国际大牌,从里到外把杨浩宇包装得特有范儿,老板派头十足。
而实际上,杨浩宇从家里到家外,就只被赋予了两项使命。
第一个使命是陪公司的客户和上游厂家的领导们喝酒娱乐,做好客情工作。
第二件事情就是在公司开大型会议时象征性地出席一下:比如表彰总结时念一下名单,颁一下奖状奖杯,再把柳青早就与财务核算好以后包好的红包或奖金给员工。
平时开的这些会议,与其说是让杨浩宇出席,不如说就是个“列席”。
位置倒是安排他坐在最耀眼的顶头,但实际上杨浩宇来或者不来,早来亦或晚来,都不打紧,会议会照常按时进行。
在会议上,杨浩宇也逐渐只能说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了。核心的话题一概由柳青来亲自来负责;主要的工作部署也由柳青来安排;人事任免与调动,概不例外,都是柳青说了算。
就连杨浩宇起初最热衷也是最拿手的陪客工作,柳青还给出了具体的要求!那就是陪客要陪到位,达到预期目的,但不能铺张浪费。
而且,标的费用全都由杨浩宇自己掏腰包!
就像昨晚那场招待,陪温总打牌输掉的那几万块钱,柳青根本就不会认账!都得杨浩宇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来找补上。
虽然说是自己家的公司,省下来的也都是自己的。可离谱的是,近两年以来,杨浩宇却根本无法私自从财务上支钱!
每次他去支钱的时候,财务都不给。
虽然没有明说,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说,杨总,您也不好让我们违背公司的财务制度不是?您还是让柳总签个字后再来开支吧!
杨浩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越觉得窝火的厉害。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正当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时候,况且自己还有满腔热情、一堆伟大崇高的理想没有实现,难道就这样被柳青提前给搞退休了?!
他把自己的这个真实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青,希望柳青能够在日后的工作中注意分寸。
可柳青却安慰他说,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