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咱们留下来帮忙吧?”李虎说出了一众将士的心声。
翻翻白眼,李浑痛心疾首道:“儿郎们已经累坏了,他们连三成战力都发挥不出,留下不是给京山军添乱吗?”看着族中子弟怪异的目光,李浑又讪讪的狡辩道:“老夫不是不帮忙,我的意思是等着咱们休息好了,恢复了实力再回来。”
‘那黄花菜也凉了……’众将心道。但天策军以李浑的马首是瞻三十年,早把他的话当成了圣旨,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缓缓的离去了。
秦雷低声咒骂一句,便把目光转回了北边。一刻钟以后,又跑过了一两万人,他终于看到了那顶奢华的大轿子,虽然轿夫已经增加到了一百人,但这庞然大物实在太重了,所以仍然落在了后面。
当銮舆到达大阵前,一个严重的问题出现了……两个口字形夹出的通道虽然很宽,但昭武帝的銮舆更宽,根本无法通过,还将通道堵住,让后面的军队无法通过。
京山军将士一边将銮舆拦下,一边赶紧通报秦雷。
护卫皇帝的御林校尉是六殿下,自从在军演上被人蹂躏,他一直很低调,但低调不代表对小兵兵也有好脸色,他拨马上前,对拦路的小军官倨傲道:“让开!”还状做不经意的用马鞭,点了点头盔上的金黄璎珞,那是他郡王身份的象征。
“对不起殿下,陛下的銮舆太宽,没法从这里通过。”挡道的乃是沟里捞上来的秦顼,这家伙命大,只是震昏过去,修养两天就重新归队了。
“不就是些破旗吗?”秦霑不耐烦道:“拔掉不就得了!”说着声色俱厉道:“你不知道挡驾是死罪吗?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都这时候了,他还想给秦雷破点脏水。
秦顼心思灵活,一下就明白了六殿下的歹意,便一声不吭的抿着嘴,却坚决不让道。
秦霑怒骂一声道:“什么东西也敢挡道!”便狠狠一鞭抽在了秦顼头上。
秦顼却纹丝不动,若不是他脸上多了道红色的鞭痕,秦霑还以为自己抽空了呢。
见对方毫不畏惧,秦霑认为自己受到了蔑视……他最受不得这个了,顿时火冒三丈的扔掉马鞭,抽出佩剑,嘶声骂道:“叫你狗仗人势!”便要举剑斩杀这个蔑视自己的贱种。
“拦下他!”一声低喝从阵后响起。早就快气炸肺的京山兵们如闻仙音,齐齐举起了铁槊,将秦霑等人团团围在中央,还大喝一声道:“杀!”声音如银瓶崩裂,吓得六殿下险些握不住剑。
秦霑稳定下心神,便看见秦雷骑着黑色的巨马缓缓过来,他顿时没了气焰,垂下宝剑小声道:“五哥。”
秦雷阴着脸过来,冷哼一声道:“马上滚过去!敢碰一根小旗,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看那巨大的銮舆,似乎借到些胆量一般,微微提高嗓门道:“父皇的銮舆怎么办?”
“该你屁事?”秦雷面色不善道:“再不走我帮你!”眼下形势十万火急,没工夫跟他磨叽,秦雷的口气十分的不好。
秦霑表情十分尴尬,但终是没有勇气对抗强大的兄长,只好低头骑马走了,不再管什么銮舆不銮舆的。
秦雷把视线投向大轿子上的太监道:“先把轿子抬到路边,别挡道。”
那太监是皇帝的跟班,自然不太怕他,满面陪笑道:“殿下说笑了,哪有陛下给臣子让道的说法?”
秦雷却没工夫跟他聒噪,冷冷道:“三个数不动,就杀了你。”
太监面色一滞,色厉内荏道:“殿下是在威胁陛下吗?”对于这些领导秘书来说,狐假虎威就像喘气一样平常。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便射穿了他的胸膛,难以置信的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他嘶声道:“不是……三个数吗?”
“孤改主意了。”秦雷放下手弩,说着看一眼众轿夫道:“你们也要三个数吗?”心中却暗叹口气道:‘这么短的距离都能射偏了,看来雨天的影响是不小。’他原本只是打算把那太监的帽子射掉……
轿夫们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赶紧将大轿子抬到道边,给后续部队让出通道。簇拥着銮舆的御林军自然跟过去保护皇帝,而原本紧跟在后面的龙骧军则径直通过了军阵……在京山军的身后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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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拨马到了銮舆边,抓住段栏杆便翻身上去,一脚踢开轿门,带几个手下便进了皇帝的‘移动行宫’……
但见原本富丽堂皇的‘御书房’内一片狼藉:花盆、灯台、圆凳、炭盆倒了一地,还把精美的地毯烧了个大洞。看来为了追求速度,轿夫们牺牲了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