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骑,一路西去,自然是说不尽的缠绵悱恻,道不完的郎情妾意,有道是‘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感觉时光被偷走一般,’不知不觉间,队伍进了山,纵使‘雪里烧’跑得稳当,但在崎岖的山路上,还是有些颠簸,也惊动了正在窃窃私语的两人。
云裳从大氅缝里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一转,便把四周景色尽收眼底,看见道两边黑洞洞的群山,云裳心中一沉,便失去了卿卿我我的兴致,勉强坐直身子,定定的发起了楞。
秦雷双手环抱着云裳的芊芊细腰,赞叹道:“你也挺能吃的,怎么就不胖呢?”
云裳额头见汗,却没心情回击他的挑衅,而是幽幽道:“奴家这就要见大妇了吧?”
秦雷尴尬笑道:“说什么呢,八字没一撇呢。”
云裳听了一阵气苦,泫然欲泣道:“是呀,我们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可不八字没一撇吗?”说着便要从秦雷怀里挣脱出来。
秦雷虽然二乎,好在还不傻缺,双臂紧紧环住云裳,意欲让她扭动不得。却不想人家乔云裳虽然细胳膊细腿,可架不住身上有功夫啊,被秦雷逼得紧了,一气恼就将他双臂微微撑开,再也抱不紧了。若不是顾着他的面子,这一下子,姑娘就能将他从马上震飞出去。
好在‘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秦雷虽然打不过别的高手,但对付云裳这位巾帼高手还是颇有心得,只听他沧桑的叹息一声,姑娘便停下了挣扎,心道:‘莫非伤到他的自尊了?’
秦雷趁势重新将姑娘搂住,伏在她晶莹玉润的耳朵边,轻轻地吹口气,云裳顿时霞飞双颊,武功尽散,身子重新软了下来。心中却一阵凄苦,蕴满眼眶的泪水还是淌落下来。姑娘将头偏向一边,哀怨道:“既然什么瓜葛都没有,你何必再作践我呢?”
秦雷苦笑一声道:“我没说你,说得是那位,那才是白纸一张,没撇没捺呢。”
云裳紧蹙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回头白秦雷一眼,娇憨道:“却不说清楚了。”顿了顿,又羞羞问道:“那咱俩呢?”
秦雷哈哈一笑道:“你这妮子,咱俩都那啥了,怎能算是八字没一撇呢?这叫天地为媒、两情相悦……”还没说完,嘴巴便被云裳的小手捂住,只听姑娘羞臊道:“不许胡说,哪有……那啥?”
秦雷一脸无辜道:“咱俩都海誓山盟了,还不行吗?你这妮子千好万好,就有一桩不好,总是不问清楚就动作,却要让小生怕怕。”
云裳听了,只觉得没见此人时时时刻刻得想,但见了不到片刻,竟然恨得牙根痒痒,不由一阵无奈,心中轻叹道:‘冤家啊,却是被你拿住了。’却也不再担心那八字没一撇的正房夫人,兵来将挡吧,云裳心胸是豁达的。
等到了那‘迎客亭’时,已是下半夜,卫士们打起火把,照亮蜿蜒的山路。云裳也早跟秦雷分开,自己骑了匹白马,不近不远的跟在他后面。
宫中护卫早得到消息,石敢带着卫士们在亭前等候,温泉宫与京山营同在中都西南,两者仅距二十多里,若不是山路难行,秦雷就是每日来此留宿都行。当然,这不能作为他长期不回宫的理由。
对于两地相距咫尺,郡王殿下却近两月不归之事。官方说法是:京山大营筚路蓝缕、宗族大军百废待兴,郡王殿下恨不得把自个掰成两半用,实在是没时间回来。
好吧,如果这个说法还不能令府上各位满意,隆威郡王殿下只能拉下驴脸,沉默不语了。他总不能说:‘我在躲着俺妹妹。’吧。
石敢快马迎上来,两月不见,这家伙面上有些激动。秦雷展颜笑道:“你这家伙,怎么没胖了?”后边的云裳微微撅嘴,心道:‘这人怎么就盼着别人胖了呢?’
石敢给秦雷行礼后,苦笑一声道:“属下想回部队,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可是胖不了。”
秦雷与他并骑前行,大笑道:“别人想得个疗养的机会都没有,你却在这卖乖。”
石敢愁眉苦脸道:“若是谁羡慕,俺就跟他换换,”说着一摊手道:“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站岗放哨,别的啥都干不成,却要憋死了。”
秦雷微微讶异道:“想玩就打猎啊,蹴鞠啊,马球啊,想勤快点就操练呀,怎会无所事事呢?”
石敢叹息一声,小声道:“这些俺都知道,可是公主殿下看俺不顺眼,打猎说俺血腥没爱心、蹴鞠说俺无聊不消停、操练说闹腾俺瞎咋呼,就连、就连……”说了两个‘就连’却红脸说不下去了。
秦雷贼笑一声,用马鞭敲一下石敢的头盔,嘿嘿笑道:“就连与锦纹小妹妹对对眼,也被说成是无耻色迷迷,对不对?”
石敢脸庞红的像猪肝一样,吭哧道:“倒没说得那么露骨……”
秦雷哈哈一笑,摇头道:“当初留你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你把锦纹小姑娘拿下。”
石敢丧气道:“公主殿下把她从李家小姐身边要走,看得死死的,现在连远远望上一眼都是奢望,却叫王爷失望了。”
秦雷同情的拍拍他,叹息道:“看来只有用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