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少年愣了一下，他觉得面前这人脑袋是不是有毛病。
他为什么面色难看，为什么不舒服，难道不是对方造成的吗？
心口的闷痛和翻涌上来的恶心和眩晕加剧，温欢敛下眸子，抬起的时候眼底的厌恶遮都遮不住。
青年好似被这副样子给刺激到，伸出手想有什么动作时少年开口：
“温家的人真奇怪，明明那么讨厌我，明明伤害我的人是你们，为什么又装作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来嘘寒问暖？”
青年动作顿住，指尖抖动两下后又放缓，他握紧拳头没吭声。
向来强势、占据主导地位的青年选择沉默，地位颠倒，形式转换。
温欢学着沈贺黑着脸的样子，眉眼耷拉下来神色竟然有两分相似。
“二哥觉得我打破了你们一家人的平静，但是错的是你引以为傲的父亲。”
少年言语犀利的不似平常，“而二哥觉得现在的我残忍，还是一而再再而三打破我生活的你残忍？”
青年沉默的立在门前，焦虑慢慢的模糊又清晰，最后逃避般避开视线的时候看到了桌上印着xx医院的胶袋。
温间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接着陡然意识到了面前少年脸色不好的原因。
温欢没来得及反应，面前的人便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难以接受的东西般，大跨步地越过了他。
“温间？温间！”
小兔般没有威胁力的叫喊，即便是最弱的肉食动物听到了都不会当回事。
青年却在拿出胶袋里面的ct和诊断书后愣在原地。
温贺转头看着怒目圆睁的少年，一项高高扬起的头颅底下，他语气落寞又愧疚：
“抱歉。”
脑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温欢自认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他不想原谅。
不想替先前受到漠视和针对的原主原谅，不想替受到伤害的自己原谅……
也不想替半夜奔波担惊受怕的沈贺原谅。
他好像在一瞬间也变得冷漠了。
温欢站在原地，太阳穴的筋跳个不停。
少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秒也许一分，面前吹过了一阵风，房间门啪嗒发出一声轻响之后。
温欢再睁开眼，面前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天过后温欢的生活陡然轻松了很多。
温间开始躲开他，温柏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少年偶然见过对方疲惫地靠在阳台抽烟之后再也没见过。
那次的晕倒似乎彻底的让沈贺杜绝了逼他补课的念头，平时除了正常的讲解以外，几乎奉行快乐教育。
但是沈贺却莫名其妙地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