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石道:“‘无生老魔‘和他这些弟子都会些什么妖法道术,依依夫人可知晓?”
楚依依道:“据魔道中人说道,‘无生老魔’道法无边,会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役神控鬼,撒豆成兵,不过这些皆是传言,未必可信。”
华不石道:“‘千百坊’既与魔道中人交过手,想必也见过他们的施展道法,不知有多厉害?”
楚依依道:“在今日之前,我们并未与‘无生老魔’和他的六名嫡传弟子直接交过手,他们的道法有多厉害,本是不知。不过,据本坊在长沙城的江湖门派中布下的眼线报告,魔道吞并‘六合门’和‘麓山派’,出手就是‘无生老魔’的宠妾霜姬吕梦蝶,她使出诡异的手段,能直接摄走他人魂魄,那些门派中的首脑之人中了她的妖术,全都失去魂魄,听命于她,才会使得那两个门派如此地轻易被魔道控制。”
华不石道:“世间竟然真会有这等妖术!不知那些被摄走了魂魄的人,却是一幅什么模样?”
楚依依道:“据那眼线说,被霜姬摄去了魂魄之人,对那妖女惟命是从,但从外表却看不出有何异样,说话行走也与常人相同,身上的武功亦是存在,只是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而且记性极差,往往会忘记忆以往的事情。”
华不石闻言赫然动容。他立刻就想到了在“德胜馆”中的雷万牛,胡锦亭和唐龙三个人,他们与华不见会面之时全都面无表情,华不石感觉十分古怪,一直不得其解,而之后这三个人的*之举更是极为诡异,莫非他们也是被摄走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夫人说不知‘无生老魔’的道法有多厉害,难道袭击紫龙山庄之时,他们所用的不是道法,而是武功么?”
楚依依道:“今日魔道来袭之时,‘无生老魔’发出一种青黑色的魔气伤人,与内功高手的罡气有些相似,却又比罡气厉害了许多,以解大哥的内功,竟然也抵挡不住,老魔的数名弟子施展的都是奇门武功,当时情势危急,依依功力不济,未出十招就被其中一人所伤,那人所用的是一门爪法,十分凶悍,是什么门派的武功招式,依依却不认识。”
华不石点了点头,又沉思了半晌,忽然道:“依依夫人毒伤未愈,小可询问这么多问题,夫人可会觉得疲累么?”
楚依依面露浅笑,道:“解大哥日前和华公子见面时,‘千花坊’与‘恶狗门’已结为了同盟,依依的性命也是华公子所救,公子若还有问题,尽管询问,依依自会知无不言,不怕劳累。”
华不石道:“小可确是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依依夫人,是关于贵门以往与魔道交手的详情,以及魔道中人的行事特征,辨识方法,还有便是长沙城中各个门派势力的诸多情况。夫人有伤在身,我本不该让你如此费心劳累,只是‘恶狗门’如今正面临巨大的危机,这些情报对于华不石来说极为重要,可谓生死攸关,这才不得不向夫人质询,还请依依夫人原谅。”
楚依依道:“只要华公子有耐心倾听,依依定会把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公子。”
华不石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楚依依轻轻一笑,道:“华公子如此温柔体贴,身为女子嫁给了公子,定是十分幸运之事,依依对那位华夫人真是羡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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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回到“恶狗门分舵”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
他和楚依依在“麓山寺”的禅房中足足谈了四五个时辰,才告辞出来,让孟欢驾车将他送回了西郊的孙家老宅。
前厅里只坐着杨绛衣一个人,沈滢儿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长沙府。当前形势危急,当然越早搬来援兵就越好,沈滢儿深知此情,所以才不等华不石回来,就带着两名随从,忽匆匆地上路回了舞阳城。
华不石迈步进入厅门时,看上去就象是一条三天没找到骨头吃的流浪狗,有气无力,全身酸软,低丧着脑袋,耷拉着眼皮,仿佛随时都要倒在地上。
事实上他也的确早已经筋疲力尽,昨夜先是为楚依依疗毒治伤,之后又向她询问情报,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都已消耗怠尽,现在只想扑到床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