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兰儿的少女听了此言,脸上的神情却更加着急,道:“这可怎么办呢!公主吃不下东西,很快就会瘦下来,到最后肯定会死了,那……那……可如何是好!”
若这大狗不吃东西能瘦下来,倒是比现在这般肥胖要好!华不石心中如此做想,嘴上自是不会说,只道:“这城中的兽医多的是,姑娘只须带着公主找他们诊治便是了,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少女道:“这几天兰儿带着公主在城里看病,不管是医人的大夫,还是兽医都找了不少人,他们没有一个能治好公主的病,有些人还说公主长得太肥,叫我不要喂她得太多,真是乱讲!公主如果不吃东西,哪里还能活得好,一定很快就会饿死的!”
看来这位少女不仅是不明白事理,而且还十分固执。不过这种过度肥胖之病,倒的确不是寻常的医生开上几副药便能治好的。
只听见名叫兰儿的少女又道:“今日早晨我听别人说起,你们‘吠天楼’是在城里新开的兽医馆,本事很大,才带着公主来看病,华先生,就算兰儿求求您,给公主诊治一下吧……”
这少女说得可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快要流了出来,华不石却是一幅铁石心肠,丝毫也不为所动。“吠天楼”只是训犬坊,本就不是兽医馆,而且还能不能开得下去尚在两说之间,这位大少爷哪里有闲心去给这头压根就没病的肥狗看病。
华不石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少女的话,说道:“兰儿姑娘,我们‘吠天楼’这几日确有急事,在下实是无暇诊病,姑娘这就请便吧!”
可是少女抱着大白狗,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瞧着华不石,却仍是站着不动。
华不石见这少女还不肯走,却已经不愿再与她纠缠下去,板起脸孔道:“恕在下直言,姑娘先前去瞧的那些医生其实说的没错,这头狗便是太胖,不如少喂一点,或是干脆让它饿上几天更好,反正一时也不会饿死。在下尚有事情要办,恕不多陪了!”
那名叫兰儿的少女仍望着华不石,眼神却从求恳变为了愤怒,大声道:“你胡说!若不吃东西,人都会死,狗又怎么会没事!再说公主哪里胖了,她只是肚子稍微大一点而己!”
挺着大肚子的大白狗公主,先前一直趴在少女的怀里睡觉,此时却被少女的大声喝斥所惊醒。它抬起头来,支楞起耳朵,冲着华不石吠叫了两声,象是在附和少女说的话。
那叫兰儿的少女伸手抚摸狗头,道:“乖公主别怕,他不肯替你诊病就算了,反正这些庸医一个个都只会乱讲,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用理会,这就回家去!”
大白狗公主四下观望了一圈,也没见到甚么危险,又伏身睡觉去了,而那少女气得一跺脚,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眼见这位兰儿姑娘终于肯走了,华不石自是舒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在椅子上坐下。而少女走到门口时,却正好迎面碰到正要从外面进来的驯兽师臧冬。
臧冬显然识得这位少女,连忙闪到一边,赔笑道:“司马大小姐,您这就要走么?”
那少女正在气头上,也不理会臧冬,抱着公主抬脚出了大门,往大街上去了。
臧冬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进得屋来,说道:“司马大小姐怎么这般生气,可是有人得罪了她么?”
华不石闻言心中却忽然一动,问道:“臧师傅,你刚才可是称她为司马大小姐?”
臧冬道:“是啊,这这城里没有人不识得她的,她就是司马城主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华少爷不知道么?”
华不石当然不知道。就算城里的所有人全都认得那位司马大小姐,刚到大仓城几天的他却不在此列,华不石转眼望向一旁的海红珠。
海红珠愕然道:“她先前来‘吠天楼’敲门,要给那头大白狗看病,我瞧她说得可怜,就让她进来等你,她是说过她的名字叫司马如兰,却让我称她作兰儿就行了,不过却没有说是甚么城主大小姐。”
原来那位白衣少女,就是司马逐风的女儿司马如兰!
事情便是如此凑巧,华不石和曹暮云到城主府去告状,结果吃了闭门羹,而这位城主大小姐却抱着大白狗公主来“吠天楼”看病,却也被华不石拒绝负气而去。
这位大少爷与曹暮云对视了一眼,曹暮云说道:“她还没有走远,华兄现在去追,想必还能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