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窗户,子书岁瞧见了里头坐着的几位矜贵男子,许是个个身居高位,举止间流露出难以忽略的威严。
子书岁靠近茶室,一眼就看见了喝茶的萧必安,他正好面向自己。
下一瞬,便见萧必安抬头,两人目光相对,子书岁眼眸中透着害怕和焦急,而萧必安则是诧异她的出现。
两人相隔一道墙、一道断断续续的水帘,其他人并未注意到子书岁的存在。
似是为了让萧必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子书岁伸手,手心朝上对他勾了勾手。
在暗示他出来。
子书扶暨正在听身旁之人说这话,忽然发现萧必安的眼中似有焦点,出于好奇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便看见了那位穿着黑白水墨裙的少女。
少女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脸焦急和胆怯,她伸着小手勾了勾。
倘若是手心朝下的招手,可以理解为长辈对晚辈的呼唤,但若是手心向上的招手,看着却奇怪至极。
就像招小狗似的,明明格外不尊重人的动作,可少女满眼干净澄澈,不像是不尊重人。
子书扶暨以为按照萧必安的性子,定会冷脸不爽,结果却见萧必安虽冷着脸,但下一秒便站起身,走了出去。
茶屋内的人都没注意到少女的存在,故而没有去看茶室外的动静。
而子书扶暨对萧必安的变化感到好奇,故而目光淡淡地注意着茶室外的男女。
子书岁看见萧必安冷着脸朝自己走来,她知道她又该开始表演了。
萧必安皱着眉,看着她这一身衣裳,“怎么换了衣裳?”
还没等萧必安站定在自己面前,子书岁便两步跑了上去,差点没扑他身上。
她害怕地扯着萧必安的衣袖,声音又轻又急,急得都有些说不清楚了,“表哥,我刚才,小小心被人弄脏了衣裙,宫人带我去换衣裳的时候,我见沈小姐神色有异,害怕她又对我使什么下三滥的伎俩,于是便拿二表姐的幌子诓骗她,让她陪我一起去厢房。”
以上,都是实话。
子书岁顿了顿,在萧必安的凝视下,掉了一滴眼泪,才开始说假话,“结果沈小姐竟想将我关在厢房里,我拼死顽抗,才跑了出来,结果她自己摔了一跤,我便趁机将她反锁在房内了!”
“表哥,我好害怕呀……”
说着说着,她那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萧必安的衣角,好像很着急寻求安慰一般。
萧必安想象不到眼前的少女是怎么做到反杀出来的,不过细想两个同龄女子,力气差不了太多,那沈令宜又摔了一跤,倒也合理。
距离上一次永安酒楼发生的事,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萧必安没想到沈令宜仍是不长记性,他拧着眉头,心想必要给荣信侯府一点教训才行。
低头时,他才发现少女的裙摆脏乱,好似带着沙泥的痕迹,那双小手也带着灰土,此时还不停地蹭自己的衣物……
萧必安忍不住拧眉,语气带着不悦,“新换的衣裳怎么脏成这样?”
子书岁扁了扁嘴,表情止不住的委屈,“我以为表哥在马场,就去马场找表哥,路上太着急了,不小心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