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必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样胆小,方才为何敢从坡道上跳下去?”
显然,从坡道上跳下去,不符合子书岁的设定。
子书岁的眼中泛起泪意,撩起袖子,洁白的手腕上展露出一片青紫的痕迹,“我不想表哥背上人命,情急之下,才跳下来的,都受伤了。”
她的表情很认真,仿佛一切都是为了萧必安。
“敢情都是为了我?”萧必安说不上感动还是无语,只是他不需要她这样做就是了。
子书岁犹如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屑一顾,认真点点头后将袖子放下,“对啊,我想表哥做个好人。”
萧必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虽然觉得她天真到有些可笑,但他不起波澜的语气中却覆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今日是齐妄自找的。”
话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在与她解释,今日为何要将齐妄踹下去。
身下马儿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好似在山道上漫步一般。
闻言,子书岁沉默了一阵。
因为无法苟同萧必安的观点,也因为本质上,他们就不是一类人。
她又想起刚才为齐妄擦泪时,萧必安突然纵马冲过来的模样,那一瞬,他的眼神很冷,仿佛是真的想将她和齐妄踩死一般。
子书岁带着几分疑惑地抬头,“表哥刚才为什么突然冲过来,我还以为你要踩死我呢。”
头顶上一阵沉默,子书岁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下巴。
她略微低头,平视时,正好看着他的喉结。
她直愣愣地盯着,便见他喉结动了动,他略带生硬的语气仿若说教——
“以后不要离陌生男子那么近。”
子书岁仍是盯着那喉结,似是觉得有趣,便一直看着,问道:“为何?”
他一说话,那喉结便又开始滚动,“我见你女德也没少看,男女大防,平日不是很清楚的吗?”
子书岁忍着想去摸喉结的心思,有点好笑地说,“表哥知道女德的内容是什么吗?”
神祇从天而降
“什么?”萧必安没看过女德,自然不知,也不知她为何问。
子书岁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没什么。”
她不再忍着手痒,径直将手伸向萧必安的脖颈,抚上那颗凸出的喉结。
萧必安只觉得脖颈处传来凉凉的触感,透着几分酥麻,让他突然失去了思考。
他揽着她的那只手蓦然松开,将她乱动的小手拍开,“别动。”
他语气冷了不少,“如今倒是不管男女大防了。”
子书岁小脸一愁,也松开了萧必安的腰,不再抓着他,“分明是表哥非要与我同骑的,如今都好意思说我不矜持了。”
她似吐槽埋怨,冷哼一声。
而后,她往前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与他尽量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