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阴鸷不一样,他此时的内心或许是有些轻松愉悦的。
子书岁有了经验,别看他只说了一个字,此刻他内心未必有表面这般平静。
她同样没想到,萧必安这样一个除了冷笑外,不爱笑的人,竟然喜欢看别人笑。
子书岁似是觉得好笑,一点也不掩饰地笑了起来,“表哥,我笑起来好看吗?”
萧必安看着她,他的嗓音里带着一种从容,“嗯。”
这一点,萧必安没有否认,他一直觉得,她笑起来好看,比哭好看多了。
萧必安不喜欢悲情角色,所以不喜欢柔弱爱哭、容易生怨嫉恨的人。
即便他心狠手辣,时常出入阴暗之地,可他依旧会踏入阳光下。
初印象里,“戚岁”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可直到看到她的笑容后,他就不觉得她有多柔弱。
或许只是体质稍差些,惧寒一些而已,或许只是手无缚鸡之力,想博取怜惜而已。
萧必安看过太多以“悲”为人生色彩的人,所以可以感受到,“戚岁”的笑容有多么璀璨,绝不像是动不动就能掉眼泪的人。
比如去幽山的那次,她掉入水中,大雨滂沱,她明明无力抗争,却依旧在拼命挣扎。
时运不济,也不会怪别人。
萧必安好像在她身上看见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可又很微弱,大概是因为她不对外人显露。
所以他笃定,“戚岁”的哭大概是一种惹人怜爱的求生手段,好在她的每次哭泣,他都难得地不反感。
幽山那晚许愿时,烛光下,他看着她许愿,也看清了她灿烂笑靥,令烛光都失去光泽。
也许是从幽山的那夜开始,她每一次下意识地展露笑颜,他都能关注到。
明明是个小太阳般的姑娘,偏要将自己弄成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所以,他给她送的衣裳,都没有白色。
萧必安确实不太懂女人心,从前也懒得懂,可如今却有些想知道,她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想着,耳畔传来少女撒娇般的嗓音,“表哥,我已经好看到叫你失神的地步了呀?”
萧必安回神,便见她眸光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眸中就仿佛是装了个太阳一般。
此刻,少女已经全无方才娇媚之态,只有清甜柔美,眼神纯粹干净。
就像是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洒在嫩芽上,可以唤醒沉睡的生命。
而萧必安,就是那个沉睡的生命。
他的神色不自觉地透着几分温柔,长臂一揽,又将少女搂入怀中。
就如铁树开花一般,他幽暗的眸中染起情欲之色,“嗯。”
今日他身上没了铁锈味的血腥气,反而透着松木与龙涎香混合的清香。
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的颈肩。他霸道地靠近她的唇瓣。
子书岁猝不及防地被他抱在怀里,面对着身前逐渐加重的气息,她察觉到了些不一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