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夏灼撑着硕大的伞,站于子书岁身侧,为她遮挡头顶的雨水。
子书岁将帷帽摘下,向沈勤美露出了难掩得意的笑容,唇角轻启,“宁可错拿、多拿,不可漏掉分毫,完事后,每人赏钱十贯。”
她看着沈勤美如挑衅般,话音清透地传进谢厌耳中。
房中,沈令宜与周氏还不知究竟发生什么变故,只顾着阻拦禁军那东西,却根本阻挡不住。
忽听外头响亮又嚣张的男声响起——
“公主说了,不确定的都拿上,装满三车,每人赏钱十贯!”
“是!”
“是!”
各房中响起禁军的回应,原本还有顾忌的禁军听了,手上动作突然就利索了起来。
沈令宜听到“公主”两字,心中怒火犹如火药被点爆,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门外,果然见到了那可憎的少女,“你是抢劫吗!做人别太过分了!”
子书岁静静地看着沈令宜,此时沈令宜的脸上哪还有半点温婉气质。
听到沈令宜的质问后,子书岁好笑地反问,“我过分?”
轻飘飘的几个字,仿佛没带一点情绪,却让人莫名升起寒意。
下一瞬,子书岁的嘴角再无半点笑意,她的眼神冷冽,一字一字都透着痛恨——
“这里,本该是我家。”
“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没有你的份。”
“如今我拿回亡母遗物,有何不可?”
一席话,明明没有威胁。
两人相对,也没有刀剑所指。
可莫名的,让沈令宜一时没了反驳的勇气,对方如冰刀般的神色与气场,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沈令宜回过神,才暗自懊恼自己怎会突然被她吓到。
周氏哭着喊着跑了出来,“公主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娘通敌叛国,这宅子是陛下赐给侯爷的,便是侯爷的东西!”
沈令宜回过神,“我娘说得对,这里如今是我家,与你有何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你母亲的遗物,早就没了!”
“你们不配提我娘。”子书岁手中握起拳头,心中起了杀人的心思。
“行了!”沈勤美皱着眉,烦躁地开口,“让她拿!”
毕竟是皇帝允许的,沈勤美不像周氏母女一样,他可不想抗旨,只想让子书岁赶紧拿完东西,赶紧走。
“侯爷!”
周氏眼见自己房中的东西被一件件搬走,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些都是妾身用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