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气得胡子都吹起老高,他拿起几本册子就朝萧必安身上砸去。
萧必安站立于武宁侯一臂之遥的距离,那册子根本没什么攻击力,轻飘飘地砸在身上,他低垂的眉目没有透露分毫情绪。
房内昏暗的灯,愈发衬得萧必安脸色黑沉,下颚处都藏在阴影之内。
武宁侯顾自顺了几口气,似乎也明白萧必安不会反驳,平静下来些后道:“如今尚方宝剑下落不明,我看就是沈永安的嫌疑最大。”
武宁侯心中细细回忆,一切的不寻常都是从沈永安顶替戚岁入府开始的。
“父亲,或许——”萧必安沉着声开口。
直接被武宁侯打断,武宁侯的焦躁溢于言表——
“别或许了!倘若不是她拿的,那你告诉我,她费尽心思顶替戚岁是为了什么?!”
武宁侯目光如炬地盯着萧必安,质问着,“难不成是为了和你成亲?可能吗?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质问的话音落下,书房中又是一片寂静。
半晌后,萧必安缓缓抬头,于阴影中露出冷硬的面庞,“此事存疑,但请父亲放心,我会查清。”
“呵,”武宁侯坐下,口渴间拿起茶盏喝了几口,“事已至此,你不会还对她有意吧?”
萧必安眸光幽深,冷淡坚定道:“没有。”
此时,远侍卫从书房外走进,一脸恭敬地先对武宁侯鞠了一躬,而后再对萧必安道:“世子,方才有个小孩给您捎了封信,说是公主送来的。”
一封信件躺在远侍卫的手中,远侍卫双手奉上。
还未等萧必安去拿,武宁侯便唰地起身,两步走到远侍卫面前,抢先将信夺过、拆开。
武宁侯取出信纸,因光线昏暗,他还特意走到烛光下将信纸摊平,企图看出什么端倪。
乞料,那白纸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有。
只有两个爱心连在一起,中间是一支箭矢,直直地穿过两个爱心。
武宁侯起初看不懂,眉头都皱到一起,突然间想通了其中关窍,他看向仍是不动如松的萧必安,“你就不想知道这信上写了什么?”
“但凭父亲处置。”萧必安又垂下眸,一副不在乎的漠然之态。
说完,细不可查地抿抿唇。
武宁侯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全然不在意,还算放心了些。
随后,武宁侯将信纸揉成一团,直直朝萧必安的身上抛去,冷哼道:“这丫头是要一箭穿心,让你去死呢!真是歹毒!”
纸团从萧必安的身上又弹到地上,滚了一会儿还是滚到了萧必安的脚边。
闻言,没看见信纸的萧必安朝脚下纸团望去,低头时,他不自觉地轻拢眉心。
看似不动声色,可他的后槽牙都咬紧了,眼底似有散不开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