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子书岁佯装大骇,摇头再摇头,“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萧必安见状,自知问了也白问,故而沉默下来,一把夺过她手中水壶,朝帐篷走去。
这回,子书岁起身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小声道:“我从未住过荒山野外,有些害怕,所以让夏灼把帐篷搭在了你边上。”
她一语毕,萧必安正好进了帐,他如同没听见她说话似的,总没有回应。
子书岁揉了揉肚子,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
两人帐篷相邻,别的不说,安全感确实是有的。
不出一个时辰,士兵们都进了帐篷休息,毕竟明日还得早起。
外头静悄悄的,子书岁躺在帐篷内,仍是能感受到山间的寒冷,一床薄被盖在身上,也没觉得多暖和。
夜晚,帐篷外的火把一直燃着,虽对御寒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但还有照明和防狼的功能。
子书岁躺在软绵绵的枕头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她侧着身,面朝萧必安帐篷的方向。
就见他还坐在帐篷里,外头的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在白色的帐篷上,尤为明显。
子书岁不困,眼睛一眨不眨,而后就见那人影动了动,他将外衣脱去,结实的肩膀与手臂线条,与投射的光影形成交错的美感。
见他还要下一步动作,子书岁轻咳一声,低声提醒他,“这么冷,别脱了吧。”
话音落下,子书岁仍是看着那帐篷里的身影,只见对方动作一滞,而后果然没有继续脱。
随后,压抑着恼怒的低沉男音响起,近的仿佛就在她身侧一般——
“你——”
还是头一回,萧必安气得无话可说了。
他坐在帐内的身影顷刻朝后倒去,随后一床被子的盖在身上,子书岁仍然可以看见他躺平时,脑袋因枕头而凸起,包括他侧颜的模糊轮廓。
萧必安气得没了话音,也不欲理会她。
可子书岁离他这么近,当然不能放他这么轻易睡觉了,她心思一动,整个人都凑到帐篷的一侧,朝他靠近——
“我看得到你,你是不是也看得见我呀?”
少女嗓音清脆中透着朦胧,似也是泛起了困倦,轻飘飘的话如羽毛拂过男人的耳朵。
忽地,那火把熄灭了。
子书岁没听见萧必安的回复,也看不见他的轮廓了。
不多时,她便沉沉睡去,而帐篷的另一头,却是男人沉重与不平静的呼吸。
到了后半夜,子书岁梦见狼来了,蓦然惊醒,她从薄被中伸出五指,却一根也看不见。
她想起夜。
于是坐起了身。
这夜里并不平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断,有的远有的近,这本该宁静的山顶上,子书岁甚至听不见属于动物的声音,因为都被呼噜声盖过了。
她正欲出帐篷找地方小解,忽地又坐了回去,一想到萧必安就在隔壁帐篷内,她岂能放过这良辰美景独处的机会?
于是她又躺下了,朝萧必安的方向轻轻地呼唤,“滋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