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必安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但却知,她是他心中第一人,也是唯一除了父母之外的人。
想着,他大概知道了答案。
萧必安下意识地向上抿了抿唇角,“愿与她一同造反。”
方才谢笺说了那么多,都颇为沉重,如今听到萧必安此言,蓦然笑出了声——
“好一个萧氏子弟,你可知造反失败会落得什么下场?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选择造反?”
当年谢笺是被逼得不得不反,而今,却有人主动造反。
谢笺语气轻蔑,从头到尾,谢笺都没给什么好脸色。
萧必安在京城是什么人物,而今没被好言相对,却没有任何生气之色,反而还端着一副晚辈仪态。
听了谢笺几近质问的话,萧必安泰若安然,“自古成王败寇,若想永葆荣华,自然要审时度势。”
谢笺这些年没少听说燕京几个出色的人物,其中萧必安便是一份,如今见萧必安这样冷静自信,谢笺忽地明白了刚才子书岁所形容的几个词。
描述得很准确。
“你的投靠,只是你,还是包括你身后的萧氏?”谢笺起身,一步步踏至萧必安面前。
萧必安见状,稳重沉着的语气中带着笃定,“萧氏。”
“你能做主?”谢笺有些不信。
偌大的家族,光靠一人能做主?
当年谢笺谋反,那时家中长辈已经全在祠堂当牌位了,所以谢笺一人做主。
反观萧必安,萧氏可并非什么小家族,势力与人脉庞大到不可估量,真的能让萧必安做主吗?
“能。”
萧必安启唇,说出的一个字,却被千金还重,是一种保证。
萧必安其实想过,自己是萧氏下一任家主,不论造反成与败,都无法从家族摘出来。
所以哪怕只是一人举动,亦代表全族。
若是失败,株连九族必不可少,萧必安不是完全没有考虑到,毕竟他再冷血,对待家族仍是有使命责任感。
可观历朝历代,皇子夺嫡都会引起腥风血雨,所有荣辱,皆是要付出血的代价。
如今,燕国除了太子子书扶暨外,皇帝还有两个成年皇子,同样有竞争力。
萧氏作为太子外戚,毫无悬念地会被归为太子党,但太子就一定会登基吗?萧氏的权柄一定会延续吗?
未必。
既如此,萧氏为何不能另起炉灶,投靠他人?
既然一定要站队,那作为萧氏未来家主的萧必安,怎就不能选择谢笺?
怎就不能选择和子书岁站在一起?
你家那把尚方宝剑,被我藏起来了哟!
那厢。
子书岁从伙房内走出来,手上捧着一个烤鸭腿,鸭腿冒着热腾腾的白气和香味。
天边已经逐渐晕开白边,微弱的亮光照射在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