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氏虽为太后母族,可毕竟皇帝已过壮年,嵇氏也要为将来打算,站队皇子。
更何况,当年嵇太后本该是嵇家弃子,嵇家原本选择的棋子是嵇太后的堂姐大嵇妃,所以嵇太后与嵇家看似和睦,暗地却有化不开的隔阂。
这些年,子书扶暨已经忍够了,父皇老了,这位子便该换个人坐坐了。
如今郑太尉被父皇派往南境驻守,不管郑家忠诚与否,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嵇家和萧家皆站在他身后,他又有何惧?思及此,子书扶暨眼中透着与往日判若两人的狠意。
此刻,宫人又思忖着开口,“只是,栖霞宫那位却是一直邀宠,从前可未曾这般主动过,陛下那边好像有所松动,又有了晋妃的念头。”
从前,沈令薇得宠,却是燕德帝更主动地给予宠爱,而今,沈令薇主动魅惑勾引,反倒给了燕德帝不同的体验,燕德帝又从中有了新鲜感。
宫人尖锐的陈述着,子书扶暨讽刺地挑了挑眉,“真是老了,什么都吃得下。”
宫人听出太子言语的不满,战战兢兢不敢多话。
“她这胎,可还稳?”子书扶暨问。
“太医院那边说,只要好好坐胎,便可无忧,许太医诊断说是个小皇子。”宫人又道。
太医院能人不少,仅凭一两个月的胎像,便可诊断出男女。
燕德帝至今只有三位皇子,年纪最小的三皇子都有十六岁了。
也就是说,燕德帝已有十六年不曾有新皇子出生。
故而,沈令薇这胎,可谓是燕德帝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当真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哪还记得此前的兴师问罪。
子书扶暨管他是男是女,“看着让人心烦,打了吧。”
他淡漠地开口,便决定了旁人的生死。
宫人点头应是。
“不过,孤记得九年前,就让你安排人给她下了药,为何她还能有孕?”子书扶暨皱眉,忽然朝那宫人望去,满眼审视。
宫人如临大敌,当即跪下,“殿下,奴才不敢欺瞒,当年的的确确是给沈贵妃——沈嫔下了绝子药的呀!或许是她运气好,调理好又怀上了?”
子书扶暨冷笑,“这次若再有差错……”
“奴才必不会出任何岔子,还请殿下放心!”宫人保证道。
隔日,郑太尉的兵权被一分为二的消息传出。
大概是因为郑太尉多年没能打赢过谢笺一次,引了燕德帝的不满和质疑,燕德帝命其带领十万军队前往南境驻守。
而剩下的十万兵士,正式交到了太子手中。
这些年太子的伏低做小,让燕德帝真的相信了他的孝顺与忠诚,再加上燕德帝郑、嵇、萧三大家的势力与近期所为,燕德帝觉得还不如信任自己的儿子。
于是,太子子书扶暨就这么名正言顺地,掌管了京郊大营的十万士兵。
而另一边,夏灼将掉项链的戏码在陆家再次上演了一遍,见陆夫人神色震惊犹疑,她才颤颤巍巍地收回信纸,将这出戏演得逼真。
子书岁最终还是决定利用那道空白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