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必安还没作出反应,那厢萧皇后却是疯魔一般破口大骂,完全没了平日的贤惠,“天要亡你,跑有何用?!你个昏聩无能之人,倒不如早早退位!”
“萧氏!”燕德帝咒骂一声,“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真面目?”萧皇后疯笑道,“守着你这样的君主,你以为皇后很好当吗?直到前一刻,我仍是不信暨儿会谋反,可是现在,我觉得早点当太后没什么不好!”
“你跑不掉的,你就带着这个贱人一起去死吧,哈哈哈……”
子书岁在一旁,对萧皇后有一点同情。
不过萧皇后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确实跑不掉,如果无人愿意牺牲自己换取燕德帝去活的话,燕德帝根本不可能跑掉。
很可惜,萧必安和子书岁都是看戏的状态。
子书岁是在等谢氏军来,子书扶暨即便想要皇位也没理由杀她。
萧必安虽没参加太子谋逆,但仗着自己是太子表兄,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被太子杀掉。
萧皇后更不用说,谋逆的人是自己儿子,挺令人安心的,她的腰杆这辈子就没这么直过。
最害怕的,恐怕只有沈令薇和燕德帝。
萧皇后还在笑,燕德帝真想不顾一切,一刀结果了眼前毒妇,却听“嘭”的一声巨响——
石头炸开,小碎石四溅。
密道内的叛军纷纷踏出暗道,燕德帝来不及跑,一圈人便被禁军层层围住。
叛军们自带火把,将周围照亮。
光亮下,子书扶暨从密道走出,一袭月光白的锦袍也无法避免地染上尘埃。
他不同于平日的病弱文雅,此刻也不做什么孝子了,连眼神都没给燕德帝一个。
他冷静自若的态度,就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丝毫没有因谋反而对燕德帝产生半点心虚。
子书扶暨的目光径直扫向被围住的子书岁,目光柔和中透着压抑,嗓音也轻轻的——
“岁岁,过来。”
子书岁抬眸,见子书扶暨的衣摆虽被尘土所染,但却并染上一滴血液,这一路杀来,能维持住整洁也是难得。
孤要继承父皇的女人
她听见了子书扶暨的话,却并未动。
燕德帝见跑不掉了,又被忽视,怒道:“你竟敢谋逆!你这个不孝子!”
而后又朝着叛军吼道:“尔等做的是株连九族的勾当!朕乃天子,尔等岂敢?!”
叛军不为所动。
子书扶暨嗓音极低的轻笑一声,讽刺意味明显,此刻才朝燕德帝望去,眼神淡漠地哪像在看父亲,倒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父皇,您老了,即便不是我,也还有别人谋逆。”
燕德帝一听,顿时炸毛,“谁?还有谁!”
子书扶暨顾自轻叹一气,似嫌弃燕德帝话多还蠢,“写下退位诏书,就给您寻个善良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