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把话说完了,他自己也放心,而且,给了陈村和张村的百姓们一个解释,一个说法,尽量让他们往后别再闹腾成这样了,年年抢水,年年出人命。
以往李复没有管离着他宅子远的地方,都是张焕在操持,去年春天也是这样,庄子上倒还好,因为一年的生活不光指望着地里的粮食了,但是离着李复的宅子越远的地方,对于种地过日子的依赖还是百分百的。
抢水,就是在抢一年的生计,这事儿,官府都没有办法解决。
李复也没招儿啊,这不就在庄子上修水渠嘛,这不今年就让姜确来疏通河道,再将水渠的规划重新梳理一遍,争取能够在封地范围内,给这些百姓们一个用水的保障。
但是做事情是需要时间的,眼下春耕的日子里,都要用水,而封地范围内,姜确这边还没有正式动工呢。
这样抢水的争斗,势必会有的,今天是陈村和张村,那说不定明天还有别的两个村子会因此打起来。
李复这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张焕带着人,时常往这些村里走动走动,劝说他们不要因为抢水打仗。
至于他们听不听,就不是能管得住的了。
粮食=命。
“诸位父老乡亲,听我一言。”姜确忍着身上的疼痛,扯开嗓子大声说着:“在下是朝廷匠作监的匠作少匠姜确,今年转过年来,在下就被泾阳王殿下请到了这边来,不管是我,还是泾阳王殿下,都明白春耕期间,水,对于庄稼的重要性,所以说,殿下是计划着整修封地范围内的水利工程的,河流,沟渠,或者新修建水渠,都会在今年动工。”
“可是现在地里就要用水了。”
周围有百姓壮着胆子说道:“而且,一直没下过雨,水还那么少,根本就不够浇地的。”
“是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都这样了,他们陈村的人还把持着上游,不让我们用水,这不是活脱脱的想要绝了我们地里的庄稼吗?”
“就是就是!”
张村的人纷纷起哄应声。
“诸位!诸位!”姜确连忙再次大声喊住他们:“今年春天的天气,的确是比以往干燥了不少,也没有下过雨,水是珍贵的,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你们再怎么争斗,再怎么抢,水也不会变得多起来,只是平白增添了伤亡,水没有变多!”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上游的不给下游的留活路,我们能怎么办?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地里的庄稼旱死吧?”
“是啊!”
“我们只是想要有水浇灌庄稼而已。”
“什么叫我们上游不给你们留活路?我们地里的庄稼也不是刮风就能长大的,也要用水浇地!”
“就是,不能顾着你们,让我们饿死吧?”
“可不,谁让你们是下游呢。”
这话一出,张村人的火气又被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