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这些天,殿下府内的长史马周,甚至才来了没有多久的杜构。”姜确一一细数着:“他们都无时无刻的不在生着改变,是心态上的变化,老阎,你说,这庄子上,有什么神奇的道道,让人都着了道不成。”
阎立德微笑着摇头。
“这庄子正常,只是咱们不正常,朝着你说的那个美梦去努力,咱们就是一群疯子。”阎立德说道:“不过,行本,这不是梦,当看到殿下拿出的规划,各种各样的图纸,以及他将茶叶买卖挣到的钱都掏出来砸进去的时候,咱们就知道,这不是梦。
这当中的差距,就是咱们所为之付出的努力。
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
“等到来年春天,咱们就要腾出手来,去临颍县探一探了,那是为了大唐百姓而做的好事,做成了,当地的百姓能铭记咱们一辈子。”
“从赈灾,到灾后重建,再到时隔一年,去给他们找出路,给他们建造一处能让他们挣钱过日子的地方,青史留名啊!”阎立德神色严肃,目光灼灼。
当官的,谁能拒绝得了这四个字。
史书浩瀚,哪怕是留下一行字,留下名字,也是不得了的。
将来在临颍县的县志上,他们这些人,个个都得单开一页。
“有这个机会,咱们就做咱们想做的事情,在这个范围内,闯出个名堂来。”阎立德笑道:“若说位列朝堂,处理家国大事,我不擅长,比起如今朝堂上的那些宰相来,我又算什么?可是要说庄子上的这些事情,未来怀仁要计划的这些事,我已然了然于胸,这里的事情,才是我最擅长的!”
但凡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谁都是自信的。
干嘛非要往不擅长的地方去挤呢?
姜确叹息一声。
“老阎,你说的对啊。”姜确笑道:“不过,我觉得,我的确是有必要回长安待一阵子,不要忘了,长安城里,还有咱们的一片心血呢,目前是匠作监的其他同僚在看着,咱们这边,总要出个人去看看,进展如何了。
图纸是你和殿下出的,但是我也看过很多遍,听你们讲过很多次了,我得回去看看,施工的情况是否是咱们预想的那样。”
姜确所说的,便是长安城中正在施工修建的竞技馆。
他们预估,也是要到明年,才能修完。
阎立德点点头。
“也好,后续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阎立德问道。
“这次庄子上的女眷回长安的时候,我跟家里人一块回去。”姜确笑道:“不过老阎啊,我看这次你家夫人我嫂子,带着儿女一同到庄子上来,我看你家婉儿与我家小子,年岁相仿”
“去去去,什么年岁相仿,我家婉儿比你家小子大。”
“女大三,抱金砖嘛。”姜确笑道:“你考虑考虑,咱们做个儿女亲家?”
“呵,等你家小子路走利索了再说吧。”
姜确的长子姜皎,年岁不大,比阎立德的小女儿阎婉要小很多,这带到庄子上来,也是姜夫人想要一直照顾着,孩子在家,才堪堪到了启蒙的年岁。
“等我家小子启蒙过后,就让他到庄子上来,拜在陆博士门下。”姜确笑道。
“哟,行本,你小子行啊,想的够长远的啊。”阎立德眼睛一亮。
还能这样?
岂不是自家的小子,也能如此?
既然如此的话,就看看今年过后,书院能展到什么模样,若是可以的话,将自家那小子,送到庄子上来读书也不是不行,自己在庄子上还要待很长时间,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能随时教导
阎家在长安城中,与其他家族相比较,算不得家学渊源,孩子启蒙的时候,能够请到老师来家中授课,但是随着孩子逐渐长大,还是要送到学堂中去的。
等到将来十几岁的时候,最好的去处,无非就是国子监了。
国子监的博士,就在庄子上,这不是现成的吗?
铁柱那孩子已经拜在了陆博士的门下,那孩子聪慧,踏实,勤恳,短短时间,看上去跟以往对比起来,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