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心神,二人开始整顿残兵,清点人数,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然擦黑,最后手下将领上报:所剩精锐刚能凑足一万,欧阳思睿虽是怒火中烧,但却不敢轻易流露在面上,在众人看来,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后便传下军令,掉头退兵二里,在靖国原处安营扎寨。
战事暂歇,两国兵马各自整顿,为安抚众将士,欧阳思睿与慕容羽尘竟亲临军中各处慰问,一时间军中上至高级将领,下至普通士兵个个皆是诚惶诚恐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站岗放哨。而黎城中,水茗轩则是下令打开城门,派出行事稳重的将官出城,引导慌乱逃出的百姓回城,并分派士兵帮助回归的百姓们清理道路上投放的烟雾瓶罐,修缮因战火而被破坏了的房屋,发下粮食,恢复大家的日常生活。军不扰民,军民同乐,收复河山的喜悦却、充斥在每一个军民的心中,短短几日的整顿后,黎城中的百姓们便已开始了如常的生活,冲淡了烽火的硝烟气息。
只余这最后一战了,要彻底打败欧阳思睿、迫使郧国退兵,最关键之处便是要让他败得心服口服,只有这样一切才会尘埃落定,回归正轨,而她也可以安心的随着落雪他们离去了,叶清涵如是想着,但她不知道,此刻落雪的心却开始隐隐的发慌:成败即将见分晓,可那样的结果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
黎城内军民和谐,而落荒而逃的欧阳思睿这里却出乎意料的“热闹”。
“怎么,傀儡大军被破了就这般生气吗?若是被灭的是你引以为傲的铁骑你岂不是要气的吐血了。”刺耳的嘲讽在欧阳思睿的寝帐中响起,可却看不见说话人的身影,而欧阳思睿和慕容羽尘则是站在一面半人高的铜镜面前,透过他们的肩膀看去,镜中竟然端坐着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
欧阳思睿听闻她的嘲讽倒也不生气,反而冷冷一笑:“区区傀儡大军而已,没了傀儡还可以再造,至于朕引以为傲的铁骑,想必妘姑娘也无缘得见了吧。”
“见不见的又何妨,只要能够灭了你,即便是听一听也觉得痛快。”
欧阳思睿怒气微漏,慕容羽尘却是早已习惯了这些似的,只见她飘然一笑:
“妘姑娘倒是乐观,明明已经身陷囹圄了,竟还有此闲暇关心两国的战事。”
镜中的女子却是淡然一笑:“即便身陷囹圄也只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我照旧出的去。”
“姑娘就这么自信这次能破得了我的禁锢?”
“以你的道行充其量也就困我个一年半载,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手法还是一成不变的老套啊。”
“即便是老套,可妘姑娘不还是照旧被套住了吗。”
“套住也只是暂时的,而且眼下战事胶灼,你还能时时刻刻的看着我不成。”
“不必时时看着,妘姑娘方才不是说了,困住你一次之多一年半载便能出的来,可是这一次两年都过去了,姑娘为何还在此?而且姑娘不是还去过一次凤族吗,怎么这一去灵力不增反而衰减了呢?”慕容羽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而妘兮瑶却仍旧不以为意笑道:
“你用激将法,就不怕我真的出去给你的皇帝陛下添点儿麻烦?”
“姑娘这些年添的麻烦还少吗?”欧阳思睿笑了笑,“可又真的有哪一次是成功的?”
“即便不成功,能看着你忙活一些总还是觉得爽快的。”
“姑娘可真是不遗余力啊,那接下来朕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姑娘何时能够出来给朕再添一些麻烦。”欧阳思睿不屑一笑,并还抬起手摸了摸左手食指的黑曜石戒指。
“好呀,那你就等着吧,只是到时候二位别后悔就行。”言罢,这位妘姑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铜镜中。“总以为自己是无所不知,可到最后还不是被朕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过此次朕可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妘姑娘相助了,若不是你,朕又如何能这般轻易的发现凤族的踪迹。”欧阳思睿盯着铜镜,嘴角勾起嗜血的微笑,双眸也眯了起来,让人觉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