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墙壁上斑驳着暗红色已经干枯渐黑的血色污渍,房顶的墙壁龟裂起皮,水珠滴答滴答的溅落在地,地面略有些凹陷的地板已经积了不少的水。
与这简陋肮脏的地下室不同,站在那咯吱作响的吊灯下的男人,就像是贵族伯爵,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优雅贵气,但在这分优雅之中,却透着若妖孽般的邪魅气息。
上官卿凰站在地下室中唯一的光线之下,娇颜如鲜血色的唇瓣微微上翘,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口中轻哼着慵懒而愉悦的音调,半阖着的眸长睫微颤,宛若置身与巴黎歌剧院中,正听着身着中世纪古老贵族衣裙的女子放声歌唱。
而他面前的长方形木板桌子上,女子衣襟半敞的被绑住四肢,泛黑的木桌以看不清木头的纹路,只能看到从木头链接的地方长出来的青苔。肮脏腐朽的木桌与女子白皙娇嫩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诡异的氛围同化了香艳的画面,潮湿的空气里,满满都是铁锈的味道。
“唔~唔~唔~”
被绑在木桌上的女子是清醒的,她那双被恐惧深深包裹的大眼睛里,倒影着男人那张雌雄莫辩的脸。
随着她的声音流出的,是鲜红而炙热的血液。
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不是因为她的嘴被人封住,而是因为,她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了。
是不久前,刚刚被割掉的。
她剧烈的颤抖,只会让身上的鲜血加速流失。
鲜血浸透了她半敞的衣襟。
上官卿凰眯着眼,女子痛苦的呜咽声在他耳中宛若动听的弦乐,灵动悦耳,让他身上每一寸毛孔都愉悦的舒张开来。
他看着她胸膛处被剥开的口子,看着被鲜血覆盖的内脏,低低的笑出了声。
“很疼吗,我的小可爱。”
上官卿凰微凉的手指划过女子娇嫩的肌肤,女子的瞳孔猝然紧缩,被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似是被刀子切割般的涌起刺骨疼痛与恐惧的颤栗,这份近乎共鸣般的颤栗,透过肌肤,渗透进血色,瞬间蔓延到女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疼,疼到她觉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一种疼痛能够比她此时所承受的一切还要让人绝望。
让她死吧,让她死吧!
“怪不得y国那帮杂碎还没有死绝,差点就要了我可爱的猎物的命,原来是顾凌霄太过慈悲,斩草不除根那怎么行,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只能折磨你的神经,不好不好,你看,如今这样多好,这,才叫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上官卿凰俯下身,将红唇贴在女子耳边,与他的手指不同的是,他的唇近乎于火焰般的炙热,呼出的热气钻进女子的耳蜗,邪魅诡谲的声音如若实质,狠狠地击打在女子的心脏上。
恶魔,这个恶魔!
她每吐出一口气,每吸进一口气,都伴随着能让全身痉挛的疼痛,就连充斥在天地间的空气都成了最恶毒的帮凶。
她从没有这么渴望过死亡。
男人脸在头顶昏暗吊灯下忽明忽暗,从他瞳眸中散发而出鬼魅红光就像是将血色灌入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