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还是让顾寒代劳?”
“我,我,我…”安娜说了三个我,可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顾繁呵了一声,唇瓣微张,“不要再说你姓吉恩了,你该知道,没有半点用处。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自家打还是让顾寒动手!”
说到最后,顾繁语气渐冷。
安娜咬紧牙关,声音干涩的就像是沙漠中的旅者,似乎每说一个字,喉咙就会如缺水的大地般一寸寸干裂开来,“我,我,自己来。”
安娜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这番话。
“很好。”
顾繁后错一步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安娜,抿了口饮料,“开始吧。”
安娜的手缓缓举起,迟迟不曾落下。
她何时收到过如此的屈辱。
顾繁也不催,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这世上,最痛苦的永远不是死亡,而是无休无止的折磨。就如安娜,顾繁深深地撕开了她的外皮,让她高傲的灵魂低下了头,这种屈辱,比肉体上的伤,疼了千百倍。
而顾繁要的,就是让她痛苦。
让她也尝试一下,被人逼着打自己耳光的难堪。
煎熬,如同心脏被放在油锅中鞭炸,安娜浑身都在颤栗着,恐惧憎恨并存。
她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脸上。
啪的一声,就如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顾繁并没有忽略掉安娜眼底那深埋的恨意,她不过冷冷一笑,吉恩家族能够占据m国地下势力的半壁江山,家主唐尼吉恩绝对不是一个蠢货,绝不会为了一个家族旁系的人而得罪掌控y国黑道与皇室的公爵之女。
狐假虎威。
呵,她也会。
“不够响。”顾繁托着腮,凤眸眼尾处微微上扬,长睫卷曲浓密遮住眼底的幽光,恰似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之间,美得动人心魄。
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去欣赏顾繁的美。
“啪!”
第二声,比第一声响了许多。
“不够。”
“啪!”
更响了。
直到第十声,顾繁才没有再度开口。
“维斯,拿餐。”
詹姆斯站在厨房靠近门边的地方,大声的朝着身处在事端中央的维斯喊道。
维斯看了看顾繁,没有动。
“去吧。”顾繁道。
维斯这才绕过安娜,朝着厨房快步的走了过去。
把掌声声声响亮,从最开始的刺痛到最后的麻木,安娜就如同一只没有了灵魂的机械玩偶,只是一味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