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转眸望向顾云,婉转悠扬的嗓子余味深长,“谁?”
“元家,元末!”
“元末!?”顾繁眼眸微垂,长睫忽闪间,眼尾末梢闪烁着如冰淬般冷炙的寒光,昵昵低语,皱眉沉思。
在得知自己的母亲出身王家之后,顾繁曾细细的研读过四大家族的资料,对于元家的长子嫡孙元末,资料上的信息不过寥寥数笔,无论是从侧面口述里的元末还是资料中的描述,他都不像是躲在背后谋划算计的小人。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无线,那么就是元末这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而着两种可能性,顾繁更倾向于后者,四大家族的长子嫡孙,怎会是平庸之辈。
元家,元末!
顾繁把玩着衣角,目光凝望着茶几上沸腾翻滚的咒骂,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她记得她手里似乎还有元家子弟与女星淫乱的视频了,酒池肉林,笙箫美色!
“顾云,元家这些年平静的太久了对不对。”
“是的,公主殿下!”
~~~~~~~
t市商业街,夕阳的余晖洒在疮痍满目的商场上,那瑰丽的色彩将画面渲染的更加悲壮惨烈,空气中充斥着铁锈的味道,入目可及的是一个个浑身浴血呻吟悲鸣的伤者,是狼狈疲倦却不敢停歇的救援人员,是如残垣断壁般的商场。
没有经历过灾祸,没有亲眼目睹过死亡残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那种眼泪在眼眶盘旋痛到无力呼吸的感觉。
“o型血,快给伤者输o型血。”
墨煜炎推着担架,纯白的衬衫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在这寒风凛冽的深秋,墨煜炎的发却被汗水阴湿的贴在额头,从第一个伤者被运往地面开始到现在,墨煜炎一刻都不曾停歇,就连身边的救援人员都坚持不住的坐在地面上稍稍喘息着,而他却从未停下,哪怕只是一秒。
救护车内的护士翻遍了所有救护车内的血浆,都没有找到o型血,慌张急切的喊道:“没有o型血了,没有了!”
伤者伤得很重,如果不立马输血很有可能无法坚持到医院。
墨煜炎低头看着的担架上的伤者,他稚嫩的面庞糊着泥土与鲜血的混合物,看不出五官,看不出面容,唯一清晰的,是他腹部被断裂的钢筋化开的足有十厘米长,三厘米深的伤口。
这还是一个孩子,死亡于他而言应该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他还没有经历过青春的悸动,没有品尝过分离的苦涩,没有经历过成长的痛苦,他的人生旅程不过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够就此截然而止。
墨煜炎翻起衣袖,拉到手肘之上,露出精壮结实的肌肉,与那蓬勃跳动的血管,对急切到眼光泛泪的护士说道:“我是o型血,抽我的。”
他的声音优雅动听,就像是钢琴黑键所弹奏出的乐章,小护士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胳膊,含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呜咽的痛哭出声。
看着墨煜炎坚定深邃的眼眸,看着他毫无顾忌伸出的手臂,围在伤者身边的救援人员无不为之动容,就连看惯了生死的医生也不由得眸泛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