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琰,你说瑶珍为什么会自己说出实情?”
王老爷子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墨煜琰,浑浊的眸子中射出一道精芒。
墨煜琰勾了勾唇,声音浑厚低沉,有恃无恐的说道,“老爷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为什么?”他问。
墨煜琰深邃的眸子宛若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他款款开口,一字一顿,“伤害顾繁者,都该死。”话音落,他语锋一转,“老爷子你应该庆幸王瑶珍是安妮阿姨的侄女,否则,当初就不是让她出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你是说…”
老爷子一怔,转而望向王崇远,“你一直都知道?”
王崇远的脸上满是愧色,眉眼中透着一丝叹息与疲累,“我知道,顾凌霄与煜琰得知瑶珍买凶杀害顾繁后,前来找我谈过。”
“混账东西,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王老爷子的手狠狠地拍打着桌案,将对王瑶珍怒气尽数洒在了王崇远的身上,子不教父之过!
王老爷子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草菅人命,这与穷凶极恶的罪犯又有什么区别?
墨煜琰看着怒火中烧的王老爷子与沉默不语的王崇远,幽幽的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刘桦那样的妈妈,她能好到哪里去?
王老爷子张了张嘴,脸色越发的阴沉,当初真不应该为了给明朗找个妈而让刘桦进门。
什么知书达理,什么知理识趣,统统都是装的,看看她最近办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过分,她真以为当了王家的媳妇就能为所欲为吗?
“崇远,休了刘桦。”
这样的儿媳妇,留它作甚。
王崇远沉默不语,半响,缓缓的点了点头。
也许,这样还能保她一命。
王崇远太了解顾凌霄了,当初放过瑶珍已是给足了面子,如果刘桦还留在王家继续找安妮与顾繁的麻烦,那么她绝对活不长。
人命在那个男人的眼中,才是真正的贱如草芥。
客厅内,匡老太太紧紧的拉着王安妮的手,双眸泛红,“安妮,这件事你父亲会给繁繁做主的,你别走,别走,妈老了,不能再等下一个二十年了。”
王安妮低着头,默默垂泪,母亲的话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心头,沉重到让她无法喘息,二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她余光中,面目沧桑鬓间花白的老母亲,还能有多长的时间。
她刚刚真的是气急了,才会说出再也不会这个家的话,可顾繁就是她的心头肉,她都不舍得多说她一句,凭什么让别人欺负,她王瑶珍是娘生父母养的,她的宝贝难道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如果是姐妹之间的争吵,矛盾,她都可以忽视,但那是谋杀,谋杀,如果不是宝贝命大,她早就死在火海之中了,这等仇恨,让她怎么原谅?
王瑶珍浑身瘫软的跪在地上,看着奶奶一个劲儿的宽慰着王安妮,看都看不自己一眼,王瑶珍突然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一沾上顾繁,就会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