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勋把于孝天给他们的这些大炮吹的是天花乱坠,颜思齐有些将信将疑,问道:“他们铸的炮,难道能比泰西人的手艺还好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哥见到之后,自然便知我没有胡说!”陈勋把胸脯拍得咚咚响保证道。
这一下颜思齐心情好了许多,但是却又不敢完全相信,时下无人不知泰西人铸造的大炮,才是精品,虽说现在可以证实,海狼确实有本事仿造泰西人的大炮,但是没道理他们铸造的大炮,能比泰西人铸造的大炮还要好。
他可是到处都派人打探过了,就算是官府现在召集的能工巧匠,在各地仿造的泰西人的大炮,性能上也远不如泰西人原产的大炮,海狼既然也是仿造泰西人的大炮,没道理能比泰西人的手艺还好呀!
想到这里,他有点坐不住了,对陈勋问道:“你回来的时候,可有一官的人注意到你们了吗?”
“没有!咱们的船天天出出入入的,他怎么会盯上我的那条船呢?再说这些东西我都盖得严严实实的,而且这次出去,我没给任何人提及去干什么,只说要去漳州采办点东西,随船带去的弟兄,也都是最信得过的弟兄,不会走露消息的!
这次回来,随船的弟兄我也已经关照过,任何人都先不要下船,就算是下船,也直接进寨子里面,郑一官那厮就算是起疑,也打听不出来这次咱们去做什么了。
对了大哥,这次回来的时候,那于当家还特意嘱咐过我,要我提醒大哥,要小心一点,不要给郑一官机会,防备着那厮对大哥不利!”
陈勋对颜思齐说道。
颜思齐眼睛一瞪,怒道:“他敢!毕竟我还是这儿的大当家,他难道敢对我下手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当家说的有理,这个郑一官心野得很,年轻气盛,谁以前也都没看出他是这种人,但是现在他羽翼已丰,马上就不把大哥放在眼里了,所以大哥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陈勋接着劝道。
颜思齐强忍住怒气,点点头道:“好吧!我会小心的!你们放心好了,毕竟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就算是郑一官想要跟老子彻底撕破脸,他一时间也不敢在这儿动手!”
天黑下来之后,一群人在码头上将一些沉重的东西从船上费力的卸了下来,这些东西都包着油布,从外面看不到是什么东西,被卸下船之后,马上就被运到了大寨之中,直接放在了颜思齐所住的大院里面,有颜思齐的亲信手下,立即将大院守了起来。
大院之中点亮了不少灯笼火把,另外站了不少颜思齐的亲信手下,大家都满脸兴奋的盯着这几堆东西,一个个还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陈勋献宝一般的带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这几件东西外面包着的油布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板箱,有人递过去撬棍,他们立即把板箱拆开,这才露出了里面装着的东西。
所有人都立即发出一声轻声的惊呼,惊呼声之中带着一丝惊喜的感觉,所有人都呼啦一声便围了上去,把手伸到了这些黑黝黝冷冰冰的铁家伙上。
“果真是好家伙!漂亮!确实漂亮!老天,他们是怎么弄出来的,这手艺真是绝了,就算是红毛人和佛郎机人铸造的大炮,也没这个精细呀!啧啧!”不少人立即便啧啧称赞了起来。
颜思齐眼中也闪着兴奋的光芒,排开众人走到了那门六磅炮旁边,借着院子里面的灯火光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门炮,又让人挑过一个灯笼,凑近上下仔细的观瞧了一番,借着又伸手在炮身上仔仔细细的抚摸了一遍,甚至于还借着光线,朝炮管内膛观察了一番,探手进去用手指摸了摸炮膛。
“好!确实漂亮!果真如陈勋所说,这东西物有所值!真想不出这于孝天是哪儿弄来的这种高明的工匠,居然能把这炮铸的如此精妙!厉害呀!”颜思齐不由自主的也开口夸赞了起来。
看罢了这门六磅炮之后,他接着又去仔细看了一下旁边摆放的那门虎蹲炮和灭虏炮,虽然这两门炮外型上和他们所见过的虎蹲炮灭虏炮没有多大区别,但是仔细观察一下之后,可以看出来这两门炮铸造的也是相当精湛。
这几门炮从外表上来看,通体上下十分光洁,没有找到任何裂纹或者气孔等瑕疵和毛刺,似乎经过了一番非常仔细的打磨,才使得炮身表面如此光洁,而那门被陈勋说是直接从海狼战船上拆下来的六磅炮,炮身更是光滑的如同镜子一般,上面还涂了油,没有一丝的锈迹,可见平时被保养的非常不错。
总而言之,这些炮虽然价值不菲,如果不看货的话,会让人觉得呲牙,但是当看到了实物之后,就没人觉得这东西贵了,起码以这种手艺,比起他们以前弄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土炮,要好的太多,价格高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