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孝天冷笑了一声,抱拳遥对福州方向说道:“此次本官过来,乃是奉了抚台大人的军令,有抚台大人的手谕,命我来此进剿黑胡子一党,并且令本地诸军皆归我节制,如有人不尊号令的话,命我可以便宜行事!
而你孙成居然敢对本官拔刀相向,不尊本官号令,此乃死罪!就算是本官今日将你当场斩杀,也没人可以治罪于我!
来人,只管动手,如若他们胆敢反抗,就地斩杀无算!”
这孙守备一听,脸色这才彻底变了,色厉内荏的挥舞着手中宝剑,对着于孝天大叫到:“好你个于海狼,老子从未得罪过你,今日你过来便想要拿老子立威,你到底是何打算?要知道我孙某也是经制之将,岂是你说杀就敢杀的?”
于孝天懒得跟他废话,摆摆手道:“还等什么,动手!只要他敢动,就给老子宰了他们!不就是个破守备嘛!老子是参将,还有抚台大人的手谕在,难不成还会怕他?”
那两个千总一听,一下就慌了神了,他们没想到这个于孝天居然这么不讲理,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想拿他们这几个人立威,而且看样子,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杀就杀!于是这两个千总被吓住了,赶紧丢了腰刀,大叫到:“别动手!我等不敢反抗!还望将军大人手下留情!”
这俩家伙一丢下腰刀,马上便被两个亲卫过去按在了地上,有人扑上来七手八脚便把他们身上的甲胄给剥了下去,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而那个孙成见势不好,大叫到:“来人呀!护本官冲出去!”
他刚才还带了一百多亲兵,这会儿都正在帐外候着呢,听到孙成的吼叫声,他这些亲兵们都立即拔刀,想要冲入大帐将孙成救出去。
但是不等他们冲入大帐,便被一群于孝天的手下挡在了外面,只听帐外响起了一片兵器交击的声音,过了不多会儿工夫,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连片爆豆般的火枪声,紧接着便听到很多人惨叫了起来。
孙成听到外面那些火枪声,这脸都吓青了,他作为一个世袭的军将,其实这辈子没见过几场阵仗,平时靠着祖宗的荫蔽,过着作威作福的日子,手下豢养了一二百个亲兵,替他充当狗腿子,哪儿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呀!
光听一下声音,他就知道这于孝天手下装备了不少火枪,而且对方下了狠手,当真在外面击杀了他不少手下亲兵。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李大嘴的吼声:“所有人听了,立即丢下你们的刀剑,谁敢再动一下,老子今儿个宰光你们!奶奶的,反了你们了!来人,谁敢在动,就杀光他们!”
这时候外面有孙成的亲兵叫道:“别动手!咱们都是官军,大家莫要自相残杀!”
李大嘴在帐外叫道:“呸!奶奶的,反了你们了!都丢下家伙饶你们不死,给老子把他们绑了!”
孙成这会儿两股战战,一股热流顿时冲入了裤裆,不一会儿工夫,脚下便流出了一滩骚哄哄的液体,这家伙居然被吓尿了裤子,哆嗦着用剑指着于孝天,脸色苍白的叫道:“你……你……你欺人太甚……”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亲卫扑上去,一刀背砸在了他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这家伙惨叫着抱着手腕丢了宝剑,便躺在了地上满地打滚了起来。
这一刀背砸的够狠,估摸着差不多应该是把他的腕骨给生生砸断了,疼的这厮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惨叫不停,没一会儿工夫便被扒光了甲胄,绑成了一头猪。
这时候李大嘴在外面走了进来,抱拳对于孝天禀报道:“启禀将军!外面那些凶徒已经尽数拿下!打死了四十多个!其余的全部生擒活捉!奶奶的,咱们也伤了好几个弟兄!”
于孝天冷着脸点了点头道:“刚才谁动手伤了咱们的弟兄,直接架出去杀了!其余的先关押起来!
另外架上这三个家伙,让他们去城下,扒去裤子,在城下先各打他们三十军棍!令城中那些兵痞们都给老子滚出来,在城外扎营,接受本官的整顿!一个时辰之内不出城者,本官便率部入城,一个不留杀光他们!“李大嘴得意洋洋的领命而去,将孙成和他手下的两个千总拖死狗一般的拖了出去,这会儿天色以黑,派人点了足够多的灯笼火把,将他们三人拖到了永安县城西门外面,就地按住他们,扒去了他们的裤子,轮开了军棍,霹雳啪嚓的便打了起来。
三十军棍落下之后,直把这三个家伙的屁股打的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疼的三个家伙跟杀猪一般的在城门下面惨叫。
另外孙成手下几个刚才动手伤了海狼部众的亲兵,这会儿也被拖到了城门下面,有人大声宣读了他们的罪名,以及于孝天的军令,随后大手一挥,刀光闪过,几颗人头便骨碌碌的滚落在了地上。
城内的那些残兵们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心道好好的孙守备带人出城送礼,这怎么一会儿工夫,居然被刚来的那姓于的给抓了起来,还拉到这城门下面当众打屁股呢?
当见到三个人被打的晕过去,又被人用凉水浇醒,这才有人在城外大声高呼,令城内的残兵败将一个时辰之内,全部出城在西门外面集合,接受新来的于将军的整顿。
这一下城中的那些残兵败将们都慌了,有些人有心不想出去,但是现在他们也都看到了,连孙成这个守备大人,都被抓起来打了个半死,他们不出去,肯定也不敢据城死守,只要外面那帮新来的进了城,他们照样还是要被抓出去,到时候被抓出去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于孝天的这些动作,把城中的知县还有城内的士绅以及全城百姓都给惊呆了,一时间谁也搞不清楚这个于将军这是唱的哪出戏,怎么刚来这里,没去找黑胡子的麻烦,倒是先对付起自己人了呢?
不过于孝天这么做,也确实让城内上下人等出了一口恶气,这孙成在这里呆的这几个月,可是没少纵容手下兵痞子们在城内为祸,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强买强卖滥杀无辜糟蹋妇女抢劫财物……可以说只要能想到的坏事,他们基本上都做过来了,就连县衙里面的县丞出面阻止溃兵胡来的时候,也被甩了几个大嘴巴。
所以城内的人不管是有钱的没钱的有权的没权的,都对这帮兵痞恨之入骨,其中有几家士绅,因为家中女子漂亮,居然夜里被兵痞冲入宅院,把女人抢走,几天之后发现赤身赤裸的尸体被丢在城内小巷之中。
他们多次求告孙成,但是孙成从不收敛,也不肯出面弹压手下,就任凭这帮手下溃兵,在城中胡作非为。
所以现在看到孙成被于孝天一来,就抓起来拉到城门下面打的皮开肉绽,城内的人无不暗中狂喜,恨不得回去赶紧给于孝天烧几株香,感谢感谢这于将军。
城中的刘知县闻风,感觉到这个于孝天,行事作风很不同于这些普通的官军,于是连忙让差役去打开了西门,并且亲自出城,赶往于孝天营中参见。
于孝天好生安抚了这刘知县一番,告诉刘知县,他最多只派二百手下入城,抓捕那些不肯出城的兵痞,两天之后,便全部撤到城外,绝不在城中留下一人。
这刘知县感激的都快哭了,他死活都想不通,为何像张嘉策孙成这样的正牌大明军将,对老百姓却不干人事,可是于孝天这个刚刚接受招安的贼首,却如此体谅他们的难处,这个时候,居然会出手来整治这帮畜生。
虽然这个刘知县绝对称不上一个清官,但是最最起码,他还多少知道一些自己乃是本地的父母官,心中还多少存着一丝良知和责任,看着这些兵痞在他的地头上横行,无数人受害,却无能为力,他心中还是相当痛苦的,现在于孝天忽然间要替他解决这个麻烦,刘知县恨不得跪下给于孝天磕几个响头,叫声爷爷。
一个时辰左右,于孝天派出人手,在西门外把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并且派出斥候以及散兵围住了永安县城,只要发现有人从其它地方缒城而下,试图逃走,便当即开枪将其击毙,或者当场拿下。
一些自知做了不少亏心事的兵痞,原本是想要携带这段时间抢来的细软,从其它地方的城墙缒城而逃,可是当发现先下去的人,有不少人在一声铳响之后,便被撂倒在城外,于是吓得不敢再走这些地方逃走。
于是大多数官军溃兵只得无奈的从西门出来,但是只要他们一出西门,马上就会被于孝天的手下拿住,带到一处围栏之中,扒光衣甲没收武器,包括身上所有财物也统统被没收。
为此有些舍不了钱财的家伙于是便开始反抗,但是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海狼部众,他们岂是有着极强组织纪律性的海狼部众的对手,结果少部分试图顽抗的家伙当场便被海狼部众用刀砍杀的砍杀,用刺刀捅死的捅死,也有些人则当场被开枪打的满身窟窿。
这一下算是彻底震慑住了其余的那些残兵败将,只得老老实实的按照于孝天的吩咐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