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们把大车推到西山村壕沟外面,让躲在大车后面的弓手还有火铳手跟寨墙上的西山村乡兵对射,但是也一点不占便宜,往往他们只有一次露头的机会,第二次露头,便会被乱枪打翻在地。
有些叛军躲在门板和柴捆后面,朝前推进,当抵近到壕沟百米之内以后,便挡不住寨墙上射下的铳弹了,当即便被铳弹,穿透遮挡物,把他们打死在了寨子外面。
整个寨墙上火枪一刻不停,不断地发出呯呯砰砰的声响,寨墙上几乎被硝烟笼罩,使得视线都受到了影响,好在这一天刮起了北风,风力比较强,可以把硝烟很快吹散,要不然的话,单是这些硝烟,就会给海狼士兵造成很大的麻烦。
双方整整激战了大半天时间,叛军付出了几百人死亡的代价,才勉强打通了三道壕沟上的通道,张涛见状精神为之一振,立即把手中的精兵也派了上去。
叛军如同潮水一般,借助各种掩护物涌向了寨墙,从哪几条被打通的通道,冲到了寨墙下面。
这个时候村中的乡兵们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他们提前在寨墙上准备了相当不少的滚木礌石,砖头瓦块,叛军刚刚冲到寨墙下面,乡兵们便劈头盖脸的把滚木礌石砸了下去,不少叛军当场被砸的头破血流,筋断骨折,倒在了寨墙下面。
紧接着乡兵们抬着一桶桶烧开的开水,兜头泼下,更是把不少叛军烫的皮开肉绽,惨叫声如同杀猪一般,疼的他们满地打滚。
一个叛军正在死命的想把一架梯子架在寨墙上,但是一抬头,劈面就被一桶开水浇在了脸上,两只眼当场便被烫瞎,他双手捂住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可是一会儿工夫,他整张脸都起了一层透明大水泡,更是看上去如同厉鬼一般,他惨叫着四处乱撞,一头栽入到了壕沟之中,当即便停止了惨叫声,因为他被壕沟中的尖木桩,当场刺穿了身体,彻底了结了他的生命。
可是开水浇下去,落在地上一会儿工夫,便被极低的气温冻结,整个寨墙脚下,很快便积成了一层光不留足的积冰,开水浇下,积冰融化,接着再次被冻结,更是滑的站不住脚。
不少叛军虽然勉强冲到了寨墙下面,却立即摔成了滚地葫芦,怎么都站不稳脚跟,一个个连滚带爬,狼狈不堪。
更是有一些叛军,摔倒之后,在冰面上出溜出去,眼瞅着要掉入壕沟,被尖桩扎死,慌乱之下,惊呼连连,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可是一不小心抓住同伴的腿,不但没有停下来,连同伴也被拖倒,噗嗤噗嗤都掉入了深深的壕沟,一起被串成了糖葫芦。
叛军也算是拼了老命,死命的想要竖起长梯,攀上寨墙,可是下面的积冰很滑,长梯即便是竖起,也脚下不稳,人攀上去之后,下面一滑,长梯便溜了下来,把上面的人摔在了死硬死硬的地面上,当场摔的吐血之人,着实不少。
原本攻城的模式,是有人抵近城墙,竖起长梯攻城,有人要在壕沟或者护城河外面,放箭放铳,压制寨墙上的守军,给进攻者提供掩护。
可是海狼的步枪实在是太过犀利,这些凑到壕沟外面的步弓手,火铳手始终被压着打,露头就死,现身便亡。
结果是抵近寨墙的人始终无法得到有效的掩护,而寨墙上的乡兵们,甚至不用担心太多,直接从垛口探出身子,朝下放箭或者是投掷砖石,抑或是浇下开水。
叛军整整攻到下午,都没有能攻上寨墙,反倒是在寨墙下面,死伤惨重,铺了满地的尸体,壕沟里面也摔入了不少叛军,被尖桩活活穿死。
吴胜天甚至连手榴弹都没有让士兵使用,居然硬是顶住了叛军一次次的进攻,打的叛军尸横遍地。
张涛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小小的西山村乡兵们,居然能有如此战力,能顶住他如此猛烈的攻势,虽然气的跳脚直骂,可是却也无可奈何,结果当战至下午的时候,他几乎把能派出去的兵力,都轮了一遍,可是依旧没有能攻下西山村,盘点一下,他手下伤亡的数量,起码已经有五百人以上,甚至还要更多一些,再打下去,这些叛军兵将估计也不干了。
这帮人作反,是为了图财图利图女人,不是图玩儿命,死人太多的话,剩下的人就心生怨恨,弄不好就会哗变,再来一次兵变不见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手下部将一个个怨愤的眼神,张涛也只得无奈之下,下令鸣金收兵,这才结束了一天的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