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滢依然温柔的低头一笑。
方云馨早就看方云眉和曾玉滢这对婆媳不顺眼,阴阳怪气道:“我说滢滢啊,你好歹和爵西也结婚好几年了,怎么肚子到现在都没动静啊,你不会像他前妻一样吧,有什么遗传病什么的,生不出孩子可是耽误宁家继承香火,这可是大事,不能隐瞒不报啊。”
这话一箭双雕,既讽刺了方云眉命不好,娶了两个儿媳妇进门都怀不上,又顺便讽刺了曾玉滢和秋意浓。
秋意浓早已经不是宁太太,她现在就是个外人,对于这种攻击就算不舒服,也只能当没听到。
不然怎么样呢,她现在就是个尴尬的存在……人家正牌宁太太。宁先生听了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资格回嘴……
倒是陆翩翩听不下去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封建思想?有时候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还有可能是男人……”
这话她刚一说,骤然接收到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立马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陆翩翩噤了声,小声向秋意浓抱怨:“意浓,你看宁哥哥,又凶我。”
“……”秋意浓低头扒饭。
方云馨见大家都不说话,又哼笑着看向方云眉,“姐姐,我认识一个老中医,治不孕症很灵的,要不要让滢滢和爵西去老中医那儿看看?”
方云眉一张脸都黑下来了,不吭一声。
方云馨这些年眼见方云眉吓的快疯了,以为自己终于能当上宁夫人,哪知道来了一个曾玉滢给治好了,她与宁夫人的宝座失之交臂,心中的恨已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哎,爵西一转眼都三十三了,这么大的家业没有半个孩子怎么行,就算生个女儿也好啊,等女儿长大了让男方入赘,这宁家的家业还是能留得下来的,就怕连女儿也生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整个餐桌鸦雀无声,宁誉安的脸也沉下来了。
宁爵西在喝汤,上升的雾气将俊脸拉得模糊不清,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子嗣,这是宁家最难以启?的痛,方云眉这些年一有空没少带曾玉滢去寺庙烧香磕头,更没少偷偷带着曾玉滢去看医生,甚至有一次硬逼着宁爵西也去了。
医生的检查结果是男女双方一切正常。
这就怪了。
“实在不行,就去做试管婴儿,我听说……”方云馨滔滔不绝,突然有人打断了她的话。
“谁说宁家没有后代的,意浓不是给宁哥哥生了一个么?”
陆翩翩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愣,宁誉安眉头皱着,方云眉手中的筷子都掉了,宁爵西唇角的弧度讳莫如深,低头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饭菜,仿佛事不关已。
曾玉滢拼命朝陆翩翩使眼神。陆翩翩哪管得了这么多,准备站起来,手在桌子下被秋意浓死死拽住了,陆翩翩隐约这才想到自己闯祸了。
宁誉安看着陆翩翩,又看看秋意浓,浑厚的声音道:“秋小姐,翩翩说得的是真的吗?”
秋意浓放下手中的碗筷,平静的看向宁誉安:“不是,翩翩没见过我儿子,可能她误会了。”
“那是谁的孩子?”宁语南关切道。
一张长长的餐桌,十几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秋意浓毫不露怯,抿了抿唇,云淡风轻道:“总之与宁家无关。”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模棱两可?
宁誉安和方云眉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宁誉安沉声问宁爵西:“老三,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关于那孩子,以她的话为准,我没什么可说的。”宁爵西不紧不慢的用面纸擦唇,推开椅子,挺拔的身影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清贵,转眼消失在餐厅。
午餐过后,宁家人都聚焦到客厅。
秋意浓看着曾玉滢在厨房进进出出,忙着给大家端果盘出来,真真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宁太太,难怪会招宁家长辈的喜欢。
心口不知名的戳痛,秋意浓感觉自己真的该走了,她对一直紧紧拉着自己不放的陆翩翩说道:“好了,翩翩,饭我陪你吃过了,我该走了。”
“你要回去看熙熙吗?”陆翩翩紧张起来,噘起唇:“你家不是有保姆的嘛,实在不行。你和烟青说一声,上次她告诉我你家熙熙在她家住过,两个小朋友玩得挺好的,她家又有很多保姆,肯定能照顾好熙熙的。”
熙熙?